一旁默立的夏至又收到来自他们城主的传音,毫不犹豫地上前将人架走:“我想陪陪爷爷他也很想你,城主十天后才启程去虞州城。再说了,有你的好大哥裴琴师陪在城主身旁,这你还不放心?”
春分冥思片刻,觉得特别有道理,他裴大哥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是位坐怀不乱的皎皎君子!
就如同那天早上,他和城主从一张床上醒来,也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这可太他娘的令人放心了!
令他放心的裴质青在早茶过后就坐到琴桌前,孔雀开屏似的弹了首《凤求凰》。
懵懂无知的春分刚收拾好行囊,听罢默默夸了句好听,夏至一言难尽地看了他好几眼。
最后一个音还在耳边回荡,裴质青问:“城主觉得如何?”
祁晏怀轻笑,不置可否:“《凤求凰》啊。”
裴质青走到祁晏怀面前,不打招呼就侧身往美人榻上一坐,他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一般做杀手的,就算笑起来,笑意也时常不达眼底,他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在笑,每每面对祁晏怀时,都是真情实感。
“城主能明白吗?”
“以琴代语,聊诉衷肠。”祁晏怀摸索着撩起他的一绺墨发把玩,“是这个意思吗,裴琴师。”
“是这个意思。”裴质青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将目光移至祁晏怀脸上,“城主觉得如何?”
祁晏怀的手指间依旧绕着那缕发丝,反问他:“裴琴师想让我如何?”
裴质青也不再把心里的想法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听说祁城主所修的无情道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明明修的是无情道,为何会允许我夜间爬床?为何纵容我占你的便宜?为什么……会有反应?”
这半个月,他每日都假借梦游之症,偷偷摸摸爬床抱人,每每够三点九九个时辰便会离开,叫每日都要来送药的春分看不见一点踪迹,寻不到一丝把柄。
身旁之人明明清醒的,却坐怀不乱了半个月,要不是自己感受到了反应,倒还真会相信他无情道已大成,要断情绝爱,要坚守精元。
差点他就要恢复修为,对他霸王硬上弓。
裴质青越说越靠近,眉眼弯弯:“为何?”
祁晏怀准确无误地勾住他的腰带,两人蓦地靠近,不过他掌握着力道,这才没出现鼻尖相撞的事故。
裴质青被一只大手搂住,祁晏怀向前贴着他的鼻尖,后者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说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以情入道,才为上策。”
裴质青想往后退一些,祁晏怀微颦眉,反而将他锢着更向前,前者干脆迈腿面对面坐到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说得一本正经:“结了道侣契,城主才能占我的便宜,才能同我双修合籍。”
他是青也一事,还不能暴露,反正就是先骗到手再说,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煮熟的鸭子就飞不了了!
祁晏怀不免失笑:“道侣契一般不都是在合籍礼上才结的吗。”
裴质青也笑了,蛮不讲理道:“反正在我这里,就是这么个步骤。只有结了道侣契,才能双修合籍。”
“这样啊。”
裴质青语重心长劝道:“这也是你的一个保障,结了道侣契我是不会跑的,会永远对你负责。”
对他负责?
祁晏怀轻挑眉梢。
他老婆怕不是又自一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