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警察们给江闻溪找了个住处,让她在那里安心地睡觉。
第二天,警察们带着江闻溪去了医院。
此时,那些受伤的村民家属都守在医院里,而一大早医院吵闹不休,医护人员出面阻止也没有办法,眼瞧着又要打起来了。
“警察来了。”
那些互相推搡的人才停下来。
“你们村的人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后院,怎么跑到这里吵来了?”
“警察同志你来评评理,我们都是因为文家和江家办喜事才伤的,但是他们两家不给我们付医药费。我儿子骨折了!”
“对啊,同志,他们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呢?我不管,我儿子要躺几个月,他们必须负责。”
文贵妈和文贵爸都受了伤,文贵伤得最重,他们家都在病房里待着,只有江大龙和江春宁没有伤一根指头,所以大家都赖着江家。
江大龙看见江闻溪出现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江闻溪骂道:“赔钱货,都是你造成的,你要是老老实实结婚,怎么会害这么多人?”
“江大龙,昨天晚上我在警察局给你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吧?”女警察气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小姑娘,现在还怪到她的头上?按理说,他们的确是因为你们两家造成的集体受伤,所以这个费用就由你们两家平摊。文家的人都在医院里,那你们江家先付。”
“文家不是都在医院里啊,还有一个瞎子呢!警察同志,你安排一个人把那个瞎子接过来,让他来给文家付医药费。”
“文永安看不见,又是文家的侄子,根本没有钱。你把他接过来也没用,他不知道文家的钱在哪里。”江闻溪躲在警察身后说道。
“你还帮着外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外面这么喧闹, 许多人凑过来看热闹。他们从旁人的议论中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看那穿着旧衣服,梳着高马尾,一脸青涩模样的女孩时,一个个露出同情的神色。
不过,这种情况太普遍了,同情归同情,大家也只是看了个热闹。毕竟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别说卖女儿,把自己卖了都不稀奇。
警察在这里,文家和江家的嘴再硬也不可能赖掉医药费。 相比医药费,众人的伤势才是最让人忧心的。他们的证词与他们的伤势对不上。证词是当时人太多,情况太混乱,江闻溪又受到了惊吓,只要靠近她的人就会被她推开,于是大家挤成一团互相压出了伤。
这得多少斤才能把十几个人压成骨折啊?要说是被人打的吧,又没有被打的痕迹。这可把医院难坏了。
警察觉得这是意外,盯着文家和江家把医药费付了,再承诺每个伤患都赔偿一笔误工费,调解好之后就没再管他们的事了。不过他们在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们的行为是犯法的,要是再强迫江闻溪嫁给文贵,就把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抓进大牢里判刑。
“爸,咱们这次可是损失了很多钱啊!文家不会罢休的,等他们恢复了就要找咱们讨要八万块彩礼了。”江春宁说道,“怎么办?”
江大龙看着面前的混乱,抓了抓脑袋,烦躁地说道:“吃进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春宁,那臭丫头是嫁不了了,咱们去打工。”
“妈还在医院里呢!”
“她死不了。再说了,她一个娘们,其他人不会为难她的。我们去打工,不仅保住了家里的钱,还能出去赚钱。外面的小姑娘可比咱们村里的小姑娘好看多了,你也不是非要那个不可。”
江大龙和江春宁走后,江闻溪从角落里走出来。
他们想跑啊!
那就将计就计吧!
江大龙和江春宁赶回家里,翻找出八万块现金,又把自己家里的存款翻出来。
他们不相信存折和银行卡,只相信大钞票,所以存款都在家里放着。
他们收拾了几套衣服,然后把十二万现金放进包里,急匆匆地、偷偷摸摸地出村了。
他们刚走,江闻溪从砖房后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