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重地，速速离开！”守卫见有人过来，手紧紧握住剑柄。

“我要出去。”

“耳朵聋了？赶紧给我滚开！”

介执呆站原地。守卫看他就一小孩也不计较，捏住小乞丐下巴，伸出俩指头，朝他嘴里胡乱搅动。再搜查了一番身上，没什么东西。

摆了摆手，“赶紧走。”

抿了抿嘴，朝守卫看了一眼，继续向外走去。行至门洞中，漆黑一片，显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借着余光，才看清周围有几十把长枪对着自己。

“前……前面守卫已经搜过了，我可以出去吧？”

甲士上前一把抓住，又搜索一番，摇了摇头。见没什么问题，众人随即让出一条缝隙。

月光照射在大地上，寒风呼啸而过，战争的开始，也预示着“胜利”的凄凉。

刚刚走出城门，介执定眼一看，到处都是死士。双腿吓的瘫软倒地，回头望了望那座陷入混乱的城市，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咽了咽口水，爬行着向尸体而去。伸手往那腰间胡乱摸索，猛地一抓！抽出一把匕首。摇了摇头丢在地上。

搜寻了几人身上，没找出什么钱财、粮食。也觉得有些冷，蹲下把死士衣服扒了，穿在身上。转头看向那柄匕首，双手紧握，也没过多思索，便朝死士大腿乱插去。

“好你个狗娘养的！这你都敢吃？”

甲士冲过来一脚踢开介执。手中匕首也掉落一旁。

一脸嫌弃看着他，从胸口掏出半个大饼，瞥了一小块扔向介执。看他不拿，以为是害怕，便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失落了些：“赶紧走吧，找个地方活命去。”

见甲士后退，轻轻拿起那小块饼，看向腿上碎肉，冲上去一把扯下！转身就跑。时不时回头看看，朝着阆州跑去。

“……这小崽子。”

洋州城中战火也逐渐平息。

府衙一偏房中，烛火摇曳着，照亮了房间的一角。李潭、韩沣二人相对而坐。

“大人怎么愁眉苦脸的，攻下洋州怎么不开心啊？”韩沣一脸疑惑的问。

“哎……”

“古往今来，帝王多加猜忌功臣，主公对我也有疑心，只怕无路可退啊……”

“王建早有秘令，让我们打着出关勤王的名号，过来做做样子。现在山南西道已经拿下，就不必过于担心。届时，将军交出兵权，以退为进，再谋出路也为时不晚。”

听韩沣这样一说，脸色也好了些。

缓和了下心情，说道：“征战沙场十余年，也有些累了。家里钱财也够过活，还是退隐山林，做个逍遥翁。”

听到这话，心里不免有些发悸。瞟了一眼，拱手道：“将军早些休息，我还要去处理明日事，韩沣便先行告退了。”

“对了，韩兄还是多注意言辞，何必让一张嘴丢失了性命。”

韩沣也没答话，自顾自的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