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弄好了。林向阳付了创口贴的钱,就朝门口走去。
“记得让伤口别沾水,不然会留疤的!”医生连忙喊到。
女孩子都爱美,可她身上的疤俨然不少。
回到教室,同学们已经上完体育课了,正挤在饮水机旁边,争先恐后地接水喝。
林向阳来到自己座位旁边,扫了一眼凳子,她拿起课本,然后微笑地走到李善的位置旁边,丢到她桌子上。
林向阳自己做事情,向来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她一直想着,只要小升初一考,她就可以远离李善。
天命不足畏、众言不足从、祖宗之法不足用。
她,林向阳要回击。
从镇上学校回到村子里有大约两公里的路程,其他人大都来回骑自行车,但林向阳走了六年的路。
每当林清水多次不厌其烦地问她要不要给她买一辆,她都是以走路锻炼身体为由婉拒了。
“妈,我回来了!”赵满满正在挤牛奶,听见女儿的叫声,从牛棚里回了句:“饿了吧!等我挤完牛奶,就做饭。”
林向阳踏进客厅,就瞧见林清水正躺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电视。她朝屋顶望了一眼,瓦没修。
林向阳放下书包,就走进厨房,淘米做晚饭……
繁星当空,促织长鸣。
“以后你做你的作业,做饭的事情你不用管,啊!。”赵满满边说着,边夹了一个煎蛋,放到女儿碗里。
林向阳瞄了一眼专心吃饭的父亲,答道:“家里的活,家里人一起干,天经地义!”
林向阳吃了一口自家母鸡下的蛋,继续说道:“妈,这不影响我学习,况且您女儿我啊!成绩好着呢!”
赵满满笑了笑,没再说话。
赵满满没读过书,她经常称自己为文盲。她和丈夫都是同一个村的,二十岁就嫁给了林清水。而林清水与村里同龄人相比,却是他那个年代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那个时候考上高中,含金量很高,之后林清水又去当兵,想来,他的前途应该扶摇直上九万里,可出乎所有人意料,兜兜转转,他又回来种田了。
这件事情像隔夜饭,村里人会时不时拿出来炒一炒。调侃他一翻,每当这个时候,林清水总是以“命运不济”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还被村里人起了一个绰号叫“老不行”,干啥都老是不行。
第二天,林向阳第一个来到学校,开始背书……
这边的乡村地区,主科只有四个科目:语文、数学、科学、品德。一百分制,而只要语、数两科分够高,被招去县里读初中就没问题了。
“林向阳!”教室门外响起了李善的声音。
林向阳停下手中的笔,她刚结束了语文背诵,这会儿,正要做数学习题。
她没搭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昨天是你把头钉放我桌子上的?”李善心知肚明地问到。
“是你先放我凳子上的。”林向阳心平气和地答到。
“那又怎样!”李善反驳到。
林向阳停下面前的事情,抬头看着李善,重复道:“对啊,那又怎样!”
……
就这样,六年级最后的时光里,李善仍旧带头孤立林向阳,林向阳仍然忙着考县里的初中。
井水不犯河水。
盛夏悄然已至。
林向阳以语、数两科双百的成绩考到了县里的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