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我僚卫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刑部过问,况且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也不怕闪了你舌头?”陈季同瞥了黄体仁一眼,轻蔑地说道。
“你...”
“好啊,你们僚卫果真是目无纲纪,犯上作乱,你不过区区一试百户,竟敢当街行刺朝廷要员,犯上这样滔天的罪过,我怕就算是皇上再怎么偏袒你们僚卫,你也是逃不脱大雍律法!”黄体仁厉声喝道。
“我要是你,就不会待在这里作狺狺狂吠之状,你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岂不可笑?”陈季同咬着牙站起身,走到牢狱门前,神情淡然地对着黄体仁说道。
“你...”
“黄口小儿,竟敢大言不惭,本官奉令前来质询案情,明朝上奏朝廷,禀明圣上,何来祸难之有?”黄体仁冷笑道。
“呵”
“你是刑部主事?”
“不错,本官是刑部主事,黄体仁!”黄体仁捋着他那八字胡傲气地说道。
“你现在是何境界?”
“儒士境!”
“不对,现在我是审官,该由我来审问你这厮,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审问我?”黄体仁回过味来,气愤地说道。
“呵,一个区区的六品官,也敢来过问此事?从你站在门口起,你就一直在给我强调,刺杀京官可是大罪,更何况李密可是户部的官员,而我僚卫乃天子三卫之一,黄大人敢只身一人前来过问此事,我是该佩服黄大人你的勇气呢?还是该佩服黄大人舍生取义的儒家风骨呢?”陈季同嗤笑道。
黄体仁听到陈季同这话,霎时间犹如顶阳骨上沏下一桶冰水,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立在当场。
“你你你...胡说,我可是奉了刑部尚书大人的命令过来,刑部本就有过问刑事大案的权力...”
“那为什么偏偏是你呢?”陈季同幽幽地说道。
“为什么偏偏是我?”黄体仁瞪大了双眼,颤动地手指指着自己自言自语道。
陡然间,他回忆起今天快要替值交班之际,那张放在案牍上的文书,按照刑部的办事流程,绝不会就这么草草......
“刑部难道真的缺人?这么大的事情,不说派位侍郎过来,最起码也应该有位权刑部侍郎过来吧,最不济派个郎中过来,可偏偏就是一个主事,你说,这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谁该为此事负责呢?”陈季同笑着说道。
“诸位大人都都都...在商讨你的案件,没没时间过来,我是先过来打听案件情况,到时候整理好卷宗承上去便是,何来什么纰漏?”黄体仁咬着牙说道。
“那你就好好地把卷宗收录整理好,不过,我受伤受伤严重,命不久矣,怕是下一刻就要死在你面前,对了,黄大人上头有人吗?”陈季同眯着眼问道。
“上头?本官是清官,从不结党营私,何来什么靠山?”黄体仁振声道。
“怪不得...”
“好了,废话少说,你赶紧交代犯案经过!”黄体仁厉声喝道。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命不久矣,快死了!”说着,陈季同就要直挺挺地朝后头倒去。
黄体仁见状,心急如焚,赶忙儒士境才有的文气护体,将快要倒下去的陈季同给护住。
“黄大人,时间不多咯~”陈季同感受着身后那暖洋洋的气息,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