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的解释显然有些勉强，圣人参悟命理，完全不受天地桎梏，如同超脱一切；而命主只是参透了命理，这其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让楚不语疑惑的是，圣人如此强大，为何却无法实现长生。

他清楚地记得，在天离圣境中，胡长生曾对他说过，自古以来，追求长生者众多，其中不乏圣人。

而且，几乎所有的圣人都踏上了长生大道，从此杳无音讯。

长生，真的如此艰难吗？

他默默感受着怀中那颗源，此刻，长生距他仅有一步之遥，那是无数强者梦寐以求之物，更是圣人无法企及的宝物。

他是否应该吞噬那颗源，从此成就长生，逍遥自在？

也许，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错过此次，便再无机会。

战场上，两人的胜负迅速揭晓，半圣级别的战斗与其它不同，在恐怖威力的加持下，结果很快便浮出水面。

紫发男子被打得连连后退，那尊半圣傀儡更是在道门祖师的灵符轰击下，直接化为碎片。

最终，紫发男子不得不撕裂空间，选择了狼狈逃窜。

祖师并未追击，因为他深知，若自己离开，楚不语等人必将难逃劫难。

“爷爷，你怎么把他放跑了！”战斗结束后，秦湘走过去，拉着祖师的手臂撒娇道。

“此等存在已然挣脱了一半天地的束缚，将其磨灭，可谓难如登天，让他逃走也罢，有爷爷在，想必他也不敢再来找麻烦了。”祖师笑呵呵地说着，看向秦湘的眼神充满宠溺。

楚不语看得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秦湘竟然称呼祖师为爷爷，这岂不是表明，这位道门新晋级的命主祖师，正是洞玄子曾经向他提及过的天师秦宗！

“拜......拜见祖师！”楚不语迟疑片刻，上前行了个道礼。

虽然他并未正式加入道门，但洞玄子对他的恩情，让他一直在内心将自己视为道门弟子。

“你便是洞玄子新收的徒弟吧？”秦宗看向楚不语，而后抚须笑道。

“弟子确实曾受洞玄子前辈的恩惠和教导，但前辈未曾提及收徒之事。”楚不语如实回答。

他心知肚明，洞玄子确实有收他为徒的想法，但自从他来到龙虎山，便一直未能见到洞玄子。

再加上此前在鬼域中，他受到阴阳杖的影响，误杀了道门弟子，他如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洞玄子，更无颜再去拜见他，又怎能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呢？或许，他早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秦宗没有多言，只是意味深长地撂下一句：“有些事，可能并非如你所想。”

话毕，他便对此事只字不提，只是附耳与秦湘低语。

而秦湘，她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随后更是面露愠色，扯开嗓门嚷嚷道：“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秦宗无奈地摇头苦笑，“也罢，我尊重你的选择，对了，我有一些关于你洞玄子师叔的事，要跟楚小友聊聊。”

他挤了挤眼睛，秦湘顿时心领神会，她轻哼一声，而后扭头对楚不语说道：“楚大哥，你别迁就他，就算他是祖师，要是欺负你，你也一定要告诉我！”

楚不语嘴角微微上扬，不敢多言。

“小友，我们可否私下谈谈？”秦宗笑容可掬，和颜悦色地对楚不语说道。

“当然。”楚不语颔首，随即便与秦宗一同走向远处。

待到了无人之地，秦宗负手而立，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祖师的威严，言谈举止也甚是随和。

他先是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远处满脸好奇、正向这边张望的秦湘，而后将目光落回到楚不语身上，话中有话地说道：“小友，冥界之源可是在你手上？”

楚不语心头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