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凌冬阳的话音落下，大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孙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慢慢收回了手指，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看凌冬阳，目光锐利地盯着万晶，说道：“如此狂妄，你觉得和这样的毛头小子合作，就能这样轻松地打垮我？”

万晶如同浑身没长骨头一般，缓缓倒进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显得对此毫无关联的样子，懒散得让人觉得他马上就要睡着一样。他一句话也不说，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和戏谑之意，那双原本就明亮有神的眼睛更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孙波，眼中满是戏弄与调侃的神色。

王海波赶紧站起身来，用手挡在孙波和万晶之间，语气飞快地说道：“各位，我想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不仅仅是游轮项目，更是我们大家个人的利益。如果大家是这个态度，那就先别谈了。”

王海波的意思，今天谈的是个人利益，他王海波的公司就是自己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担心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却演变成一场无谓的口角之争。

“孙总，”万晶开口打破沉默，“我们都清楚，目前C市的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HCA集团的看样子撑不下去了，但我们认可你这个人，让你过来谈，就是想聊聊你个人的利益。”

孙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他缓缓开口：“万总想表达什么？之前，万总的强行加入，丝毫与我商量的意思吧?一来就直接向我动手，打压HCA。到今天，你们认为自己占了上风，所以叫我来谈，谈判吗？还个人利益，什么意思？你们认为HCA已经出局啦？”

万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孙总，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们HCA是不是还行，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我主动邀请你来，就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我依旧选择和你谈，是我看好你这个人，你以为HCA作为一个外国企业，上面就没有一点戒心？这次的扫黑行动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海波见状，也站了起来，走到孙波身边，轻声说道：“孙总，过去就让它过去，但更重要的是未来，我们每个人的未来。游轮项目是个很不错的契机，我们需要团结一致，才能在这个新的起点上走得更远。”

孙波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抬头看了看三人：“你们到底想要搞什么，直说吧。HCA不像你们理解的那样，C市这个摊子只是很小的一块，但游轮项目总公司那边志在必得，我也只是顺势而为。我相信之前的交流中，王总也深有体会吧。”

凌冬阳看出孙波心里的变化，趁机说道：“孙总，我听说HCA来境内不仅仅是为了挣钱，还有其他企图？”

孙波冷笑着看了一眼凌冬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们想给我个人一点股份收买我，让HCA退出游轮项目的打算就别想了，就算是让我消失HCA也不会轻易放手游轮项目。”

万晶从窗边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孙波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孙波的内心：“我想知道，HCA这么重视游轮项目，是为了什么？孙总能告诉我吗？”

孙波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事本来是陈更尧带着总部的计划来C市开展的，我作为C市的总负责人，全力辅助他推动项目的进程。所以关于游轮项目最开始的计划，我几乎一无所知。在陈更尧死后，总部安排了监督小组来C市，全力督促项目的跟进，还带来了大量的资金用于打通关节。我才明白，总部对游轮项目的重视。”

万晶点点头，又问道：“孙波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或者我们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孙波站起身来，走到万晶身边，说道：“万大少，你是个好对手，我也清楚你的家族能量，但是在商场上，最重要的就是钱，它就是你的武器，你的军队，你的根本。HCA拥有你我无法想象的资金量，如果我们只是想要挣钱，和HCA合作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