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儿的手忽然抖了起来,一股寒意自心里升起,前世死亡的阴影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宇哥儿再也不想出风头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高人半等就好,天才哥不配啊。
宇哥儿又呆呆憨憨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在平日里读书的桌前坐下。桌上有十数张画纸,上面都是密密的星点组成了个似蛇似龙的图形。这是宇哥儿记忆中最深的印象,他一直试图唤醒演天珠,但是没有一点反应,他坚信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会没有缘由,而他知道的自己的特意之处也只有演天珠了。
这事他谁也不敢说,只敢自己去想办法了。
宇哥儿对着这十数张画纸,端详许久,从远处看来像是发呆一般,他这样发呆已经好多回了,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些画看的久了,还有一种目眩恶心之感,十分之古怪。
宇哥儿忽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连忙把画有星点的画都投入火盆中,自己做出一副认真读书的模样。
过不多时,王宇的母亲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他的母亲虽然相貌丑陋但身姿婀娜风姿颇佳,一颦一笑都有一种大家风范,看着儿子在用功,顿时眼角带笑心下安慰。
王宇的母亲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少时也是以诗书被冠以才女的美名闻达于乡里,后又嫁给了勋贵人家为大妇,丈夫的才名也是冠绝一时,在朝中也是一方要员,但只因她容貌丑陋故夫妻感情不睦。在她生子之后,又纳了好几房小妾,平日也甚少来她房中。王母心中一阵气闷神伤,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向丈夫请求回祖地看守老宅。没想到王宇的父亲一口答应下来。
王母回乡后心中窝火,伺候公婆、整顿内府、教辅亲子,威严一日胜过一日。就指望儿子出人头地,封侯拜相,能给自己挣个头面,扬眉吐气一番。
天幸,宇哥儿书读的甚是勤勉,记性也是高人一筹,往往书读个三五遍就可背的下来,更难能可贵的是能通晓其意举一反三,可谓天生的读书种子。只是平常爱在人前装呆,说了几次就是不改,左右想着还有宇哥儿他爸帮衬,也就随他去了。
今年北面遭了大旱,盗匪流民肆虐,现下已有流民流窜到附近,她什么担心宇哥儿的安全前程。
母亲看了宇哥儿一会,忽然开口说道:“宇哥儿,你今年已有十二岁了,已经中了秀才,明年该去乡试了,为娘打算送你去书院读书。”
宇哥儿大吃一惊,起身叫道:“母亲怎么会想到要送儿子离开?儿子还想着在母亲膝下承欢。”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莫要做小女儿之态。男儿顶天立地当配三尺剑行万里路。再说现下北方大旱流民四起,先去书院读读书也好,你也在书院结交两个朋友,好为日后帮手。”
宇哥儿顿时没了话说。
他母亲又说道:“为娘年轻时时也男装在书院里读过书,结识了你父亲。不说你父亲的那些糟心事,但为娘最为美好的就是那段时光。有我们在你身后,你也不要太过韬晦。身为男儿当要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写最狂的诗,才不负这为人一世。我已安排好马车,你明日一早便上路吧。你走的时候带上子规做贴身丫鬟,再带上小六子做个书童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