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一个全新理念,而且覆盖到了宗门的整个杂役弟子圈层的项目,按理说,光是策划和准备都需要不少的时间。我不认为康成一夜之间就能办到。他必然已经谋划了多年。
而从结果来看,他不仅借此赚了一大笔钱,还和宗门几乎所有的家族都搭上了关系。
公子……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啊。”
赵卓说得很委婉。薛维松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的确,康成能够脱离自己的掌握,是因为他让自己变得“重要”,而不是他给了自己“交待”。他交上来的那份报告不过用来糊弄自己……不,完全是用来给自己下套的。
薛维松只感觉火气“噌噌噌”地往上蹿。那感觉就好像被人当成叫花子,随意扔了两个铜板过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
薛维松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赵师弟,这康成的可恶我已经明了。你是否有办法收拾他?”
赵卓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应该怎么应付:“公子切莫着急。康成此人如今刚刚成为几大家族眼中的重要人物,身边必然不缺乏护卫的力量。此时争对他,只会事倍功半;万一失手,还会让其更加警觉。
而且您刚才也曾提过,薛家主下令禁止薛家人针对他。我想,家主他必然有自己的考量。是不是……这么做对薛家有利?”
薛维松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赵卓分析的这两条非常有道理。别的事儿他可以不在乎,但事关薛家的利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无视。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赵卓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甘,于是宽慰道:“公子毋需忧虑。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其一,这康成的一切基础都在宗门之内。所有的安危都是托庇于他人。一旦离开了宗门,他什么都不是;
其二,各大家族维护他,只是为了他头脑中的知识,为了能够更好地驾驭名为‘金融’的这艘大船。一旦各大家族掌握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此人不但没了价值,反而……是个祸害。”
“哦?”薛维松眼前一亮:“赵师弟,为何说他会是个祸害?”
你说这个,他就不困了。
赵卓笑着地问道:
“呵呵呵,公子,你是否相信这‘金融’能赚大钱?”
薛维松迟疑道:“……应当可以。”
这毕竟是新鲜玩意儿,谁能保证它的功效呢?
“是的,公子。各大家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才会礼遇康成,给他庇护。这种知识如同上品法宝,令所有人眼馋。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让其他宗门的人也获得这种法宝呢?”
“你是说……他们会卸磨杀驴?”薛维松的神情有些恍然。
他常年只顾修炼,并未接触过修仙界真正的残酷。这会儿被赵卓点醒,猛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赵卓默默点头——富贵险中求,亦在险中丢。这康成的做法初看惊艳,实际上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烤。
他忽然神色一动,悄悄撇了薛维松一眼:不对,将康成架在火上烤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公子哥儿。
如果不是此人逼迫,康成应该不至于如此匆忙地抛出这些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