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安慰之词。

他知道对方不爽的理由绝不会这么简单——委屈是真的，对自己的怨恨恐怕也有一点儿。

如果不是你康成，他又怎么会接触到这么可怕的功法？

换成一个心软的人，这会儿可能已经开始惭愧不安，但康成并没有。

他要的是能够携手共进的伙伴，而不是自怨自艾之辈。

如果对方凭自己的意愿做出了选择，还要把不幸怪罪到自己身上，那他只能重新评估这个人的价值。

想要进步的人多得是，并不缺你汲飞一个。

好在这个人虽然多愁善感了点儿，却没有让康成彻底失望。

“不……”他深吸了口气，认真：“成哥，是我冒犯了。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说出来后好了很多……请你原谅。”

“你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出人头地，我想成为大修士。”汲飞有些木然的脸庞上显现出少有的神采：“宗门里的强者虽然有很多，却没有一个和我汲飞有关系。愿意在危难时刻帮助我的，也只有成哥你。

虽然你带给我的机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却是我唯一的机会。那它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他推开椅子，单膝跪下：

“成哥，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坦诚。请让我跟随你！”

康成站了起来：“阿飞，你说得没错。跟着我很危险，未来只会更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身死道消。我能承诺的，只是不会抛弃你。即使如此，你依然愿意跟随我吗？”

“成哥，我愿意！”

康成上前将他扶起：“来，起来。阿飞，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坐下说话。”

且不论对方有几分真心，该有的态度一定要有。

“好！”汲飞没有固执，顺势坐了下来。

那边的卫旭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忽然也推开椅子：“成哥，我也……”

“诶！”康成一把将他提溜住：“你小子就不要搞这一套。坐下喝茶便是！”

卫旭闹了个大红脸儿，尴尬地想说些什么：“成哥……”

康成笑骂道：“怎么，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招呼好你？一杯好茶还堵不住你的嘴？”

“没……没有。”卫旭挠了挠脸，傻笑着坐了下来。

康成也跟着坐下。

卫旭一个激灵，抢着给三人倒茶。

康成哈哈笑道：“你呀你！”

卫旭笑嘻嘻地端茶给康成：“成哥，你喝茶。”

康成接过茶：“来，大家一起喝。”

放下酒杯后，康成对卫旭说道：“阿旭，既然你不练那【乙木草青诀】，又不能在审核前提升到练气四层，那想留在宗门里就需要找门路。”

卫旭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忙问道：“成哥一定有门路吧？”

康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阿旭，你也知道。我所谓的门路不过是马师兄那些人。他们唯一认得就是灵石啊。”

卫旭不安道：“那……成哥能不能帮我……”

康成接话道：“我可以帮你联系。价格是三百块儿下品灵石。你能拿得出来吗？”

“……”卫旭一呆——怎么？这钱是要我出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