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便多了几分不甘。
楚铭沉默,不知从何说起。
早先他在物业兼职打扫卫生,刷了一波体质经验,但维持了几天时间,就舍了那个兼职。
最近家里修房子,搬东西,才又续上,体质直接提升了三级。
现如今,单手拎起一百五十斤的哑铃,都能耍的有模有样,顺便还能哼个哼哼哈兮。
可面对章蕙,此时此刻,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婚姻?
当初相亲女那一句句暴论,早已敲醒了他。
你和别人谈感情,别人和你谈金钱,你和别人谈金钱,别人和你扯感情。
自以为牵了手就是约定,却活在一个上了床也没有结果的年代。
何况再往前推,六年前,章蕙母亲就明确给俩人画上了一道红线,一道阶层构建成的红线。
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纯洁少年了,好女孩不错过,坏女孩也不会放过。
唯有背负的章蕙,却像头顶的白月光,让人生不出亵渎的欲望,只愿让她停留在回忆中,也许这便是所谓,终将因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六年来,我给你写了七十二封信。”
“前面十二封,写了我在新学校,开心的事,难过的事,想念的事,遗憾的事,希望的事。”
“后面六十封信,所有内容都一样,满满一页都是你的名字。”
“然而,六年来,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一封回信。”
章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语气空洞,只是楚铭看不到她的神色,苍白的厉害。
前十二封,事事不提楚铭,可事事都有楚铭,她多么希望楚铭也能感受到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也能和自己同样拥有那些快乐和悲伤。
候六十封,字字都是楚铭,却处处都是自己,见字如面,她多么希望楚铭能通过文字,想起自己的脸。
然而,六年,七十二封信,已签收,未回复,这是何等的残忍,无情。
想到当初自己通宵,一笔一划,刻写回忆的那些场景。
章蕙忍不住道:是不是,有些事,当你觉得太迟的时候,就是真的迟了?
楚铭沉默,某一刻脖颈微凉,他知道那是一滴泪,一滴落在回忆里,也落在自己心里的泪。
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楚铭暗叹,缓缓将章蕙放下,然后转过身,静静看着眼睛红彤彤的章蕙,片刻后,将对方搂在了怀里,脸颊贴在一起,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到了极点,也霸道到了极点,像是要把俩人合成一个,把章蕙融入自己体内。
而刚刚还红着眼的章蕙,瞬间也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任凭楚铭欺负。
嗯,这算欺负吗?
应该不算。
因为不是那种电视上演的,坏坏的事。
可为什么楚铭的动作,这么像是在撸猫?
章蕙曾养过一只小奶猫,有时候就特别喜欢抓起来用脸滚来滚去,看着小奶猫被自己欺负,无力抗拒的样子,就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这样类比下来,章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那只小奶猫,而且还是主动送上门让楚铭欺负的小奶猫,顿时羞的全身发软,脸皮滚烫。
可似乎……这种感觉并不让人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