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烟花谢幕才从心跳的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不知邱杏的手暖和了些没有?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钟离笑着说。
邱杏腾的一下收回手,脸深深埋在围巾里,嘴里仍然是那羞愤时常挂着的话:钟离大笨蛋。
钟离怅然的敲了敲邱杏,同抬起头的邱杏对视。
“干…嘛…”邱杏撇过头支支吾吾道,钟离无奈的笑着说道:“该走了。”
邱杏嘟了嘟嘴,跟在钟离的身后,忽而钟离又停了下来,邱杏有些奇怪的掠过钟离往前看。
“请问?你就是钟离先生么?”一位身穿便服的女性面对着两人,钟离的态度似乎变了,变得有些奇怪。
那是华……
……
“所以我问你话呢。”龙山阴沉着脸,周子墨一言不发的作者,脸色很难看。周齐面对着这不安的氛围,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哦。”周子墨冷笑着,理智似乎落于下风。
原以为龙山会找自己说些什么,谈什么,结果呢?到头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你再说一遍?!你对你老子什么态度?”龙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周子墨怒道。冲突究竟是爆发了,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不再隐忍。周子墨怒视着龙山,竟让龙山感到一丝忌惮。
“老子对你就他妈这个态度!从小到大,你对我哪怕有一点不是官兵那套压人的方式!你有哪次想过我的感受?!”
选择也好,学校也好,志愿也好,甚至是龙山常年不在身边也好,周子墨不是不能明白父亲的身份,促使他带来这种习惯。但累积下来,终究是埋下了隔阂的种子。
但压垮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外婆死后,龙山冰冷的官话:
知道了。
“你!!”龙山瞪着眼,气势似乎被压下去了。
“你对得起外婆吗!”周子墨几乎是吼出来的,夺门而出。
龙山一声不吭,似乎是被说中了痛点,周齐不知所措,整个家里郁闷不安。
……
深夜下的村子仍旧明亮,鞭炮与烟花似乎没有断绝的意思,周子墨低着眼,表情郁闷的行走在村子外,不知道要去何方,但也不想再回去了。
冲动总是惹人懊恼,后悔。尽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冲动,但周子墨现在已经无心再去面对父亲了。
万千灯火就在眼前,而自己孤身一人的漫无目的的游走,父亲并没有错,周子墨早就知道。那两人常年的沟通障碍,使得注定这场冲突。
外婆的墓前已然摆放好了祭品和香,周子墨轻轻扫了扫刚刚积起来的雪,空空对着墓碑发呆。
雪稀稀疏疏的下着,似乎怎么也冲不掉世间的烦闷。龙山迈着不变的双腿,一步步朝山上的墓园中走去。儿子的言语刺得很痛,龙山什么也说不出来。
军人的本能是龙山将军队中的方式搬到家里,即便意识到了隔阂,但尊严令龙山难以割下面子,他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
龙山生自认。有那么多次龙山想对周子墨笑一下,但话到嘴边冰冷的官话脱口而出,母亲去世的消息传到耳边,龙山在那一刻正驻守边疆,意志最不能出现波动。回应悲痛的周子墨也只有三个字。心中的痛压在心中,直到休假赶回家时,却面对着儿子冷漠的眼神。
那时的周子墨正16岁,南山仍不觉得自己放得下脸,而现在…
龙山孤单的背影一步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