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李四财的说法,自己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叫做苟富贵,家住临安府,因为交不起人头税被抓,而这个时代是元朝统治。
几辆满载着人的牛车缓慢的走在山间颠簸的土路上。
从白天到傍晚,颠簸的车子几乎抖散了人的骨架。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散后,牛车进入木栅栏围着的一片木棚区。
“都下车!”
押运的士兵驱赶着众人,动作稍有缓慢,无情的皮鞭就会抽打在身上。
“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弓箭射向士兵。
接着一阵密集的火箭射向木棚。
木棚顶上,干草堆上,立即燃烧着黑烟,随风一吹,变成了烈火。
现场开始变的慌乱,惊叫声,呼喊声混杂。
“杀了鞑子!”
“杀!”
一阵喊声过后,黑暗的树林中,冲出几十个衣衫褴褛,脸上涂的黝黑,手持简陋的武器,或是短棍,或是锄头,或是鱼叉。居中的长须大汉,竟然披挂着残破的皮革甲,手持一柄巨大的铁锤!
“哪来的流民?都给我杀了!”士兵队长嘶吼着。
虽然冲出的人群要远远多于士兵的人数,但在装备方面的差距,让士兵毫无畏惧。
士兵聚拢站成方字阵型,以盾牌和弯刀有序的进行战斗。
衣衫褴褛的流民反复冲击战阵,每一次缠斗都是徒劳无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一匹马,枣红色,鼻子喘着气,硬生生的停在木栅栏外。
马上跃起一人,三十来岁,身穿蓝衫,几个纵跃跳入战阵,挥舞手中的铁刀。
铁刀使得虚虚实实,一刀快过一刀,在第十一招的时候,士兵队长握着弯刀的手松开了,弯刀跌落在黄土上,头颅被拎在蓝衫汉子的手上。
士气溃败的士兵,已不再像之前一般顽强。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活着的三个士兵被捆绑在广场的柱子上,周围站满了衣衫褴褛的人。
“饶我们一命,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一个鼻青脸肿的士兵开口哀求。
“你等何时把我们汉人当成人,什么人分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
“我等是色目人,也是被蒙古奴役。”
“你把皮鞭抽打在我们汉人身上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吧!”蓝衫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长须大汉双手握着铁锤,开口询问。
“大哥,把这几个狗官做了吧?”
“此件事了,你等快回去吧。”蓝衫汉子跳上马背,看了看手中砍卷的铁刀,一拍马绝尘而去。
长须大汉对着众人说道:“要逃命的赶快走,愿意随我回寨子的双手欢迎。”
长须大汉身后一人,拿出一把细长的匕首插在地上。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长须大汉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决定。
“我们回去吗?”苟富贵低声与李四财交谈着。
“没了,家里什么都没了,我们跟着干吧。”
“你是要去当土匪吗?”
“你别怕,跟着我。”
李四财走出人群,拔起地上的匕首,交到苟富贵手中。
“握紧,闭着眼。”
李四财一步一步的带着苟富贵走向士兵。
犹豫片刻后,苟富贵只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液体覆盖住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