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不下车要坐地起价的你见过,可你见过新娘子在婚场被抢婚的吗?)
远山如黛、云雾缭绕。
一个山清水秀、绿水如带的村庄。
入村的路口立着大石碑,上写“花石岭”。
一支迎亲车队进村后,唢呐吹得愈发地响了。
“天叔——山爷他……他……没气儿了!”
石尚飞奔而来,正撞在刚坐下来点上生平第一支烟的周天怀里,两人倒地,烟带着星火破空划弧飞落进端着“五谷斗”的石光的脖领子里。
“哎呦呵——”石光人跳了起来,五谷撒落一地,又滑倒了两个来帮忙的女人,惊呼伴着怒骂,一片的乱。
周天马上意识到不好,跑过去看到爷爷真的被活活气死了。
原来,新娘子来到后不下车,“坐地起价”,下车费由说好的六千六升至六万六,名为“从此踏上婆家路,生活顺畅六万六”;
改口费也由原来谈好的八千八升至八万八,名为“赠给红包八万八,从此改口叫爸妈”;
中间还临时增加一费,“进门费六万五”,名为“进门六万五,从此我做主!”
周家此时已是倾家荡产,哪里再拿得出这二十多万?
爷爷去花石岭首富石大宽家借钱,事前石老板答应的非常慷慨,再用钱找他,可真去借时又一点没有了。
钱不借给也就罢了,没想到这石材厂老板临时起歹意,“婚场抢婚”,他出百万,为他傻儿子娶走新娘。
“石大宽——你这是抢婚!仗势欺人!还我爷爷的命来……”
周天窜上去声嘶力竭地喊着要拼命,但被石大宽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兄弟围上去三拳两脚打翻在地,昏厥了过去。
本来周家在这里就是单门独户,亲朋极少,又是与方圆几十里内的首富闹翻,谁敢替周家说一句公道话?更别说帮周天了。
“切!还敢说老子抢,老子哪里抢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新娘子乐意,新娘子的娘家乐意,你就是报警也没地儿说理去!哼!新娘子是我的会计,成了我的儿媳妇正正好好!哈哈哈……”
石大宽趾高气扬地说着,便与村长,还有两个媒婆“咬了一会儿耳朵”,很快就把新娘子接到他们家去了。
爷爷死了,妈妈病了,周天在泪眼迷离心如刀扎时,接过村长送来的石大宽赔付的钱。
就在傻石墩与古小仙二人出入成对、豪车来去、狗粮撒满岭,各种形式的演与秀的时候,周天埋葬了爷爷,侍奉好妈妈的病,便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姐姐,让姐姐把妈妈接到她们家里去了。
周天要去打工了。
头天晚上,一个人带瓶白酒一包烟登上了后山顶。坐在山顶洞旁凝望青石岭起伏的峰峦,还有天幕上眨眼的群星。
约11点,周天连抽加喝,有些头昏眼花了。
正想着下山回家,周天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三个人躲躲闪闪地爬上山来。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意识里断定了三个人是石家父子,都是一米九以上个儿、三百多斤的体重。随后便看见有两人躲到了树后,一人趴进了一个土坑。
周天努力地站起身,但终因醉酒醉烟倒了下去不动了……
第二天。
花石岭的邻村大松寨内的小石庄,周天的姐姐家。
“妈!弟弟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一直说不在服务区,他能去了哪里?……不行!我得回家看看。”
周芸来到弟弟的新房,门锁着。开了门,见屋里乱糟糟的,根本不像收拾过后打包出远门的光景,背包没拿,衣服没带,咋会去打工了呢?
“这……不会……”
喊来妈妈,母女俩哭天呛地一阵后,去报了案。
警察和村民们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一丁点踪迹,就连一丝线索也没找到。烟和酒都是周天从自家带的,村子里又没有监控。
最后,只能怀疑周天是跳山顶洞自杀了。
“弟弟——”
“小天——”
……
喊遍山野!喊遍树林!只有久久不绝的山谷回声……
“老天啊!山顶洞不是‘天眼’吗?你可曾看到小天往里跳?”
周芸嘶心裂肺的哭喊,感天动地、响彻山林……
被这里的人称作“天眼”的山顶洞,从来没有测量出它的深度,所以,救援与打捞都无从去做。
周天真的失踪了。
其实此时周天正在山顶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