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观停下脚步,问道:“海娇,你认得那个人啊?”
秦海娇说:“一共有四个打算去工地偷东西的人,他是其中一个,另外三个人已经进了饭店。”
山碧玉担心的说道:“咱们这样躲着,咋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下一步干啥呢?”
秦海娇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们几个人在客车上说的话,俺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先到站前饭店,还要等四个人一块儿吃顿饭。”
“听说后来的四个人当中有两个是当地人,另外两个是强胜公司修路工程队的人。俺怕工程队的人认出冉观哥,所以要避开他们。”
冉观赞赏的说道:“海娇妹妹,你做的对,咱们确实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耐心地等到晚上,趁他们偷东西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这样才能做到人赃并获,又能抓到内鬼,一石二鸟,永除后患。”
桥头镇位于达拉河中游,是金勾县著名的风景旅游区,河边有一座美丽的森林公园。
公园里面有凉亭和商店,能买到食物和饮料。三个孩子在公园里游玩,休息、吃东西都很方便,即使等到天黑,也不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和怀疑。
可是山碧玉还是不放心,双眼盯着秦海娇。
她问道:“小妹妹,你就这么有信心,敢保证到晚上,能找到那伙人,能趁着去工地偷东西的时候,抓住他们?”
秦海娇胸有成竹的说道:“冉观哥,碧玉姐,俺可以保证,在那四个人当中,至少有两个人来桥头镇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晚去工地偷水泥和钢材,然后运到县城,去卖钱。”
“他们与工程队里的内鬼约好的接头地点和时间,俺都记得一清二楚。等天黑以后,咱们就去埋伏,等着他们就行,根本没必要一直跟着。”
冉观说道:“我相信海娇妹妹敏锐的听力和眼力,相信她的分析和判断都很正确。咱们抓紧时间休息,吃饱肚子,晚上才有足够的体力抓小偷。”
看到冉观如此坚定的相信秦海娇,虽说山碧玉心里有一点嫉妒,可她还是跟冉观一条心。
她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别把那几个人当回事儿,借这个机会,俺带你们在公园里逛逛。这里风景很美,空气特别好,咱们也潇洒的在这儿玩儿一回。”
桥头镇距离头道屯将近二十公里,对岸也是连绵起伏的大雪岭山脉。这一带地势较高,而且非常平坦,是九滨乡、东南甸子乡、以及东部几个国营农场通往金勾县的必经之地。
阮强将强胜公司修路工程指挥部,放在桥头镇附近,主要因为这里是金九高速公路的中心位置。既方便向东、向西两个方向同时施工,又方便工程队的后勤保障工作。
由于桥头镇的地势很高,没有洪水的威胁,所以这一带河边没有江堤,房屋可以傍河而建,镇政府还在河边建造一座森林公园,每年可以吸引大批游客,赶来欣赏美景。
冉观、山碧玉和秦海娇在公园里找到一个凉亭,跟其他游客一样坐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吃着临时从商店里买来的零食。
初秋的太阳,午后三、四点钟就不再那么热辣,从对岸连绵起伏的山峦中,不经意吹过来几缕西风,还会给达拉河畔,增添阵阵凉爽的感觉。
一辆银灰色213吉普车高速冲进河边的沙滩,下来一群醉熏熏的男人,七吵八嚷、吆五喝六的脱去外套,纷纷跳进河里游泳。
坐在凉亭里的冉观,隐隐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大声炫耀道:“这要是我兄弟阮胜在这儿,游到对岸啥事儿不当,没准还能抓几只狐狸精回来,送给兄弟们开开心。”
冉观猛然一惊,转身朝河边望去,说话的人果然是阮强。
秦海娇说道:“冉观哥,那几个就是俺在客车上面看到,准备去工地偷水泥和钢材的人。那不是阮强经理吗?他咋会跟这些人在一起?难道他就是……?”
山碧玉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阮强简直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做出这样背叛兄弟,伤天害理的事情。”
冉观吩咐道:“碧玉、海娇,你们两个赶紧离开这儿,躲得远一点儿,别让阮强看到。我偷偷去河边,听听他们都说些啥,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啥?”
秦海娇惊诧的问道:“冉观哥,你去河边,离他们那么近,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山碧玉神秘的一笑,说道:“傻妹妹,你还不知道啊?阮胜还有更厉害、更神奇的能耐,那些人根本感觉不到,他在身边偷听。”
阮强喝下不少酒,跳进河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之后,头脑变得清醒起来。他当场拒绝这些人的进一步拉拢和腐化,独自开着吉普车,匆匆忙忙的离开河边。
今晚,冉观、山碧玉、秦海娇仿佛是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孤儿,不得不忍受铺天盖地的蚊子叮咬,提前赶到工程队货场旁边的小树林里面,悄悄埋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