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顶、鲁元霞和果德亮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看到冉观满头大汗,已经吃完饭盒里的方便面,正准备再泡两包,接着吃。
鲁元霞心疼的说道:“冉老板,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和邱姑娘热好饭菜,你们回来直接吃就行。方便面没啥营养,还是别吃那么多,阿姨现在陪着你去食堂,吃点像样的、有营养的饭菜。”
冉观摆摆手,表示顾不上去食堂吃饭,同时把开水倒进装着方便面的饭盒里面,盖好盖子,耐心的等待五分钟。
铁顶示意鲁元霞和果德亮各自找地方坐下,他拄着双拐,坐在冉观对面,一五一十地汇报金机厂里地震之后的情况。
还没等铁顶汇报完,阮强就打来电话过来。
冉观关切的说道:“今晚发生地震,咱们工地有没有人受伤?会不会影响到工程进度?”
阮强情绪不坏,乐呵呵的说道:“地震的时候工地的工人们都在休息,还以为谁开着压路机,从房子旁边经过呢。工地上没有工人受伤,也没有财物损失,兄弟不必为我们担心。”
阮强又关心的问道:“你那里咋样?工厂和学校没出啥事儿吧?是不是把你和同学们都吓坏了?”
冉观说道:“我这边没事儿,都挺安全。强哥,我正想请您回一趟头道屯,替我看看家里,都是啥情况?我爷爷、奶奶和母亲都好吧?”
陆强略带着几分自豪的口气,说道:“小胜兄弟,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地震刚过,我就和陶云波一起赶到头道屯,见到爷爷、奶奶,还有天秀婶子。”
“他们都挺好,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惊吓,家里的房屋和财物完好无损。爷爷、奶奶还有天秀婶子让我转告你,不用担心家里的事儿,一切都好。”
“他们还叮嘱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要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抓紧时间、集中精力复习好功课,全力准备高考。”
真正的阮胜已经去世,阮强就把年富力强的父母和自己老婆、孩子带到工地上,和他一起居住、生活。
阮强的父亲可以干些照看物资、搬运工具、传递消息等工作,母亲和妻子可以为工人们做饭、为工作宿舍打扫卫生。一家人在一起,既能相互照顾,又能增加收入,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修路工程指挥部,位于头道屯西南十几公里处,阮强的家人就在身边,不用惦记。地震发生之后,他首先想到,去看望冉观的爷爷、奶奶和母亲。
冉观感动不已,在电话里连声说几遍:“谢谢!谢谢你,强哥,今晚让您受累了。”
阮强说道:“小胜,咱们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照顾好爷爷、奶奶和婶子,是我分内的事。”
“要不是兄弟您的关照,我阮强还在江湖中打打杀杀,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爸、我妈还有我老婆、孩子,更不会有如此安定、舒适的好生活。”
刚刚挂断阮强的电话,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让冉观猝不及防,吓一跳。
冉观拿起话筒,听到佟宝香满嘴深厚的山东口音。
她焦急的问道:“喂,是金机厂门卫室吗?俺是佟宝香,麻烦你喊一声冉观呗。”
这是冉观长这么大,最熟悉、最亲切的声音。每当他感到孤独无助,需要帮忙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佟宝香憨厚的声音,眼里出现佟宝香丰满、强健的身影。
冉观看到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时针已经接近凌晨一点,看来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于是他想跟佟宝香开个玩笑,调剂一下紧张的心情。
冉观故意模仿电视里港澳人的腔调,说道:“对不起啦!侬要找地冉观,他已经睡着哩!”
佟宝香激动的说道:“你个死玩意儿,都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咋不学老矛子说话呢?就算你说美国话,说火星话,俺也照样能听出来。”
冉观微微一笑,关心的说道:“宝香姑姑,你现在在哪儿呢?都这么晚,你也累一天,咋不抓紧时间休息啊?”
佟宝香坦率的说道:“死玩意儿,俺这不是担心你吗?今晚发生地震,不知道你那边啥情况,俺哪能睡得着啊?”
“俺现在在东南甸子乡邮电局,有丽秋姐陪着呢,很安全,你就不用担心了。俺打了半天电话,金机厂门卫室的电话老占线,七姐的办公室又没人接,都快急死俺了。”
随后她又焦急的问道:“观儿,你们这么晚没有休息,是不是厂里出啥事儿了?”
“宝香姑姑,我们都很好,厂里没啥事儿!”冉观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跟佟宝香说话,好让她听到后,感觉到放心。
他接着问道:“你们那边情况咋样?三个农场你都亲自查问过吗?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造成损失?”
佟宝香打个哈欠,而且口气中还略带着疲倦,勉强打起精神。
她说道:“俺们一一看过咱们的私人农场,没有人受伤,工人们的状态都挺好。至于有没有财物损失?那就更不用担心,农场里值钱的东西全是铁疙瘩,根本不怕地震,咋折腾都没事儿。”
这段时间,佟宝香一直没有跟冉观见面,也很少在一起聊天。今晚她索性借着地震的原由,跟心上人多说几句情话,聊慰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