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几十年的做生意人的直觉,这位顾客的气质和眼神,应该是刚刚毕业而且能力不凡的潜力股,如果能抓住结个亲,那不论做什么事,都会成就一番家业的。
“嗯。老板,拢共多少钱?”周笙笙微笑点了点头,不想多聊,
毕竟时间紧,没功夫结交非核心的人际关系。
老板也是有些眼色,看出顾客不喜多言,就不再多说,拿出一个算盘扒拉几下;“先生,承惠26个大洋,零角已经免了,另外,再送您一个真皮钱包。”
周笙笙数出两张十元、三张两元的纸大洋,微笑着递给老板:“谢谢老板,生意兴隆!”
洋装店主接过钱,微微欠身道:“我们店在这,开了十几年了,欢迎您下次光临!”
望着周笙笙下楼,出了店门,
老板再次后悔生女儿太晚了,这位先生不讲价、性格温和、买东西干脆利落,一看便是有良好家教的世家子弟,又没有世家子身上那股子傲气,实在是机缘难得啊!
长衫换成了洋服,周笙笙将换下的衣装让老板装了个袋子,
下楼出门后,打了个黄包车,对黄包车师傅说道:
“梧桐大道范园巷18号”
刚刚自己漫步闲逛用了十几分钟的路程,黄包车师傅5分钟就到了,
让黄包车在外面等了两分钟,周笙笙将放长衫的包随手丢房间里,又坐上黄包车:
“师傅,麻烦去平京西路王子街15号。”
“好的,先生,是去望江会所吗?”黄包车师傅拉起车杆扶手,边跑边确认道。
“是的。”
周笙笙确实要去正经的望江会所,这个会所其实是一座类似职业介绍所的茶室,不是某些不正经的会所。
“好咧。”
黄包车师傅因为是靠体力拉车,见周笙笙没有其他交待,自然是闷头拉车,大概20多分钟,才到了地头。
“先生,到了,承惠十七银角。”
黄包车师傅满头大汗,身上褂子也是几乎湿了个通透,脸上却露着憨厚而卑微的笑容。
银角,是大洋之下的货币,一大洋等于120银角,大致2银角等于1星元的意思,也就是说,将近半小时,黄包车师傅挣了8.5星元。
周笙笙翻了下刚刚洋装店老板送的新钱包,
当然,原身的现金已经转移到新的钱包中了,估计银角还有一千多,
便拿出一张20银角面值的纸币,递给了他:
“多的不用找了,算小费。”
话毕,也不再管黄包车师傅的再三感谢,抬头挺胸,迈步走向‘望江会所’。
海城‘望江会所’,
是一栋三层独栋小洋楼,一楼散客台加上前院后园,有四十来桌,
二楼是雅间包房,有十六间小隔间,三楼止有五间大包房,是聚会所用的好去处,
而且海城的这些茶楼,并不是只卖茶水,还有几十上百款各类点心和小吃,就算在其中呆上一星期,吃食也不会重复。
除了吃,会所装修也是够顶,
橡木+酸枝木用老漆,成一个色系的单人座椅、壁上各处高仿名家画卷。
穿着三扣袖的新式唐装服务员、轻弹着古曲的长衫琴师、等着招唤的歌女曲伶,综合一应布置,使整个茶室,弥漫着蓝星二十世纪初页,那种夜上海的年代感,让过客皆有一丝不饮自醉的浮生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