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没说话,只是看向迟菓,结果妹妹只是侧过脸去装傻,迟洮哪还能不明白,按了下太阳穴,也不甩脸色,就是心里嘀咕。
怎么什么家事都和外人说,事以密成不懂吗?
迟菓反过来责备吴笛:
“说好了别乱讲的,因为你的多嘴兄长对我好感度下降。
当作人情还我,今晚放我们一马,可以吧。”
“行。”吴笛也不记仇,爽快答应。
虽然眼前这兄妹俩不久前还准备废了她两条腿,但她知道迟洮的打算,也就眼前的傻瓜不懂。
与迟洮擦身而过时,吴笛在耳边低语:
“我知道你的枪里没有子弹。因为——
你还有一把有子弹的。
在你的裆下。”
被看穿了,迟洮有些惊诧,没有紧张,反而放宽了心。
妹妹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保护,总不至于太操心人身安全。
话还没完,迟菓不想有个女人凑他那么近,拉着他就要进卧室,但吴笛还是警告道:
“你不喜欢贴身护卫,嫌不自由,但是不如此肯定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此外,你的那只游侠野猫,怕是忠诚也不太够。
她可是外族人。”
退役的王牌当然是击杀过不少友邦人士的,自然也会有许多战友被杀,吴笛很难理解迟洮乖张的举止。
吴笛是一片好心,迟洮谢过忠告,也没去反驳。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蛮族卫队不是不能用,而是怎么用。
临了最后,吴笛仍有一句低语,差点呛到迟洮:
“其实,我是洮君的私生饭。”
还以为旅游去了东洋二藩。
进入布置简朴的卧室,迟洮立刻反锁了门,而迟菓则扑到了软绵绵的床上。
唯独这张床,是又大又软,还极其干净一尘不染。
这也不是迟洮布置的,他没那么耐心让床如此舒适安逸。
若无人伺候,他大抵会就着木板草席入睡。
简便快捷。
“叔父没有疯吧。把你当囚犯了?”
坐在了迟菓旁边,迟洮问出了最隐私的话题。
迟菓知道他什么意思,也快速切入:“没有,他只是知道了消息,怕我失控。”
“什么消息?”
心跳速度陡然加快,迟洮知道该来的还是要面对。
“前些时日兄长大人及冠,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对。”
“有合适的吗?”
迟洮犹豫了一会,说:
“这是秘密。”
如果真不说,无论有没有,都应该说没有,迟菓又不傻:
“为什么告诉我?……
笨蛋!”
手心被一片濡湿沾染,滑痒感沿着臂膀自下而上,漫出了一条粘糊水线。
最终,迟菓完全坐起身,死死咬住迟洮的脖颈。
她还在不断挑动,濡湿的搔痒顺着神经电流传至全身,酥麻感令人迷茫。
迟洮呼吸变得急促。
被咬得越来越疼痛,迟洮依旧由着她,甚至更要刺激她:
“没什么吧,过几天就会闪电成婚。”
仿佛被泼了北冰洋的海水,迟菓松开了所有。
“这样啊,那确实是没什么。”
毫无感情的声音,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迟洮享受着,并不想结束,但他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这样就好了吧?空洞的心声告诉迟洮,感觉很好。
感觉并不好。
迟菓已经获知了所有必要信息,迟洮认为她是个理性的孩子,会克制住。
这是理想结果,事情解决,是迟洮的理性想看到的。
可现在自己心里空洞到连活着或是死亡,也没有实感。
这是她的痛苦传递给了自己,迟洮竟然隐隐奢望她不再克制。
处于极其矛盾的状态时,迟菓冷不丁再次抱上来,“哥哥——”
“我爱你。”她说。
声音比任何时刻都没有感情。
但传递的意志又比任何时刻都强烈。
“我知道我也是。”
空调很冷,迟洮被贴合的很烫,他不去看散发湿热的温软身体。
已经压得很努力了。
“不,你不知道,你也不是。”
“你也会怀疑我吗?”
“没有,我是说,你——
为什么不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