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一笑,“老兄言重了,魏家近几天股份跌得厉害,就是因为魏家正打算和路家退婚。”
林老愣了些许,有些难以相信,看向廖郑青:
老郑,怎么回事儿?
凭魏家火烧眉毛的现状,退婚那不就等于破产吗?
廖馆长无奈的耸了耸肩:
老林,这老家伙也把我整懵了。
当事人还在悠闲地品茶下棋赏琴书画。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廖馆长也干着急,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
“老魏,说实话,是不是谢会长那边又有什么新进展?额……比如说,她和枫儿……?”
林老诧异的挑了挑眉,“谢三爷和魏枫?”
门外的魏枫脚步一顿,继而又听自家爷爷有心无力的声音沧桑地说:
“哎哟,你们可别往我老脸上贴金了。谢三爷对魏枫,可哪有那种意思啊。”
廖馆长林老齐齐盯着他,那幽怨的小眼神,仿佛在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魏老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我和三爷的交易。”
在外人看来,魏家的生意场上出了人命,或是要仰仗黑白通吃的玄厄门,或是谢三爷趁火打劫。
其实鲜少有人知道来龙去脉,就连魏老爷子都是棋差一招。
路家和魏家的明恩暗怨也不是一两日的了。当年寒冬过后,玄厄一片萧条,但凭着最后的血气,招拢了些个门面。后来,四处逃散的人也都陆续赶回……谢池所幸用玄厄掌握下的生意与众家族分一杯羹,收买人心。
那时候,或许路家就已经是出林之鸟了
——把前途压给了蒋四爷。
路家从头到尾都在算计邺城商路,半年前魏氏的酒馆被查出了有人吸毒,魏老爷子连夜把这事儿压制了下去,没承想这才是的头儿。
想必这几年来安家叶家等几个有头有脸的巨贾肯定也入过不少局。
后来,和魏氏谈好的一批外资企业突然破产,魏氏连本带利全搭了进去,稳赔不赚。
一个月前,魏家的一处房产又抓到了人贩毒,魏家的家丁还带枪袭警。
背地里玩枪和摆到明面上,当然不一样。
背地里走私商药和放到官场上,人命官司,自然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一桩一件,魏氏口碑下滑的厉害……这才正入了谢池的坑。
魏老爷子需要谢三爷的帮助,所以才会想到美人计。毕竟谢池骄奢淫逸的名声也是在上流圈子里响当当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池就是单纯的懒得应付他们这些人的虚与委蛇,才弄出个一沾染谁谁都不好出淤泥而不染、不好濯清涟而不妖的声名在外。
其实干的事情,和他们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们还干净。
很早就有人说过,不是所有人都配把血撒在那姓谢的身上。
魏老幽幽低叹了声,说:
“……老爷子果真成老爷子了,算计了大半辈子,如今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
语气还挺委屈。
廖馆长眼角一挑,一拍大腿,爽朗的笑着:
“我就说让你们别小瞧这丫头吧你们还不信,看,这就让你这张老嘴尝尝看,亏的滋味儿那好吃吧哈哈”
幸灾乐祸,妥妥的幸灾乐祸。
黯然神伤的魏老忽然幽幽看了他一眼,
“别忘了你手上还私藏着的画”
笑声戛然而止。
林老摇了摇头,眼底幽深,看不清情绪。
不过……那都是小辈的恩怨而已。
门外的魏枫听罢,眸色低深。
稍加思索,自然也懂了自家爷爷的意思。
一想到那会子他还自残的行为,到底是多么可笑……
男子眸光有些呆滞,抿了抿薄唇,还是敲了敲门。
“爷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