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已成殇,旧人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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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渭风陡然从上一生绵长光景中归神,眸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墓碑。
他下了跪,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祭奠逝去的人。
听不清楚他低声说的话,只能知道,那眉宇间的沧桑,与年纪相悖。
是啊,谁能想到,二十岁的魏湮会夺舍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用他过去二十年的光阴陪阿也长大。
他不清楚,许洛弦去了哪里。只朦朦胧胧的记得,魏湮死了。像是一觉醒来,他改头换面了。
堂堂正正的……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迟缓着步伐来到他身后,轻声说:
“少爷,夫人的墓,您真的不打算迁回烟台么?”
宁渭风站起身来,转身看他,却缓缓把双手插进兜里。清冷的面容上神情淡漠,恰如琥珀的烟水眸中寒静沉稳,绯红色的薄唇微微上挑,语气不咸不淡。
“不用了。”
段叔面露难色,迫于威压还是点头,咬着牙应了下来。
“那……少爷您何时回烟台?留在邺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您还是留在玄厄门会长跟前,这要是被谢三爷发现”“段叔——”
一大堆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不耐烦的打断。
“你的好意魏某心领了,但你要明白,在邺城是她谢三爷一手遮天没错,但在烟台……”
一提到谢池,嘴角又忍不住的上扬,沉静的眼波里也碎了暖意。
段叔听他这话的意思,忽又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少爷不是色迷心窍的人,只要他愿意把谢池拐回啊呸,骗回烟台,到那时候,邺城……还不就是白诡道的掌中之物?
少年斜眸瞥了他一眼,悠悠闲闲的道尽下文:
“还是她谢三爷一手遮天。”
她若愿意,白诡道任凭差遣。
段叔:“……”
他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少爷,白诡道十六路四十八行二十七分支不是拿来取乐谈笑的,老门主把生杀大权留给您也不是说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