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向来拙于言辞劝解他人的张之维,面对此情此景,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上一回好心好意地规劝他人,未曾料到竟致使挚友陆瑾的道心遭受重创,几近破碎。
想到此处,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知此次出手,恐怕结局也难以尽如人意。
不过,明知山有虎,需向虎山行,这件事只有他能做,也该他来做。
只听张之维开口说道:“旭阳,早便听闻你离开了逍遥谷,老夫身为你的长辈,本就有意邀请你来我龙虎山上畅叙一番,怎奈手头琐事缠身,实在是分身乏术!直到今日,方才得知你在凡尘俗世中的种种行径,于是赶忙下山前来,只为亲眼瞧一瞧你的转变。”
说罢,张之维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和深深的失望之情。
紧接着,他又叹息一声,继续言道:“唉,真是令人惋惜啊!想当年,那沈道友可谓是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却不料竟会教导出像你这般不知礼数、毫无分寸的孙儿来。也罢,既然如此,今日老夫定当要代替沈道友好生管教管教你,以免日后闯出更大的祸端!”
沈旭阳:???
老毕登,你说什么呢?
沈旭阳简直就是个火药桶,稍有火星就能被瞬间点燃。
自从他踏出逍遥谷以来,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簇拥,对他百般奉承讨好,将他视为掌上明珠一般供奉着。
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跟他讲话,这让一直处于众星捧月状态中的他如何能忍?
尽管张之维是来自逍遥谷南望山的人,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来者而已。
他算哪根葱,又有何德何能竟敢来教训自己呢?
想到这里,沈旭阳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儿。
“噌”的一下,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动作之大,速度之快,把坐在他身旁的两名身着比基尼的美女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们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惊恐万分。
与此同时,周围原本轻松欢快的氛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骤然凝固,紧张的气息弥漫开来。
而正在屋内开怀畅饮美酒的成阿龙和洪阿宝听到外面传来的巨大动静后,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放下手中酒杯,快步冲出门外查看情况。
“什么事?!”
“让我看看是什么事?”
“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臭道士,竟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喝得酩酊大醉的成阿龙此时已然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全然没将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张之维放在眼里。
只见他满脸通红,双眼迷离地瞪着张之维,嘴里还不停地喷着酒气。
这时,成阿龙注意到一旁的沈旭阳正和这个老道士暗中较劲,心中一股豪气顿时涌上心头。
沈旭阳可是他的金大腿,如今有人欺负到他头上,自己怎能坐视不管?
于是,成阿龙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伸出手指着张之维大声喝道:“你……你个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识相的赶快滚,不要逼我动手啊!”
说罢,成阿龙体内那与生俱来的天赋异能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刹那间,一股强横无匹的炁从他周身源源不断地溢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气势惊人。
然而,在张之维那双历经沧桑、洞察世事的眼眸之中,成阿龙所展现出来的这些手段简直就是拙劣至极,比起那些初入龙虎山的小道童都还要相差甚远。
原来,成阿龙虽然拥有一身强大的炁,但由于缺乏驾驭炁的气量与心性,导致他在性命上的修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异人就如同一个空有蛮力而毫无技巧的莽夫,又或者说是一具被异人力量所迷惑了心智的傀儡木偶而已。
他们根本无法真正领悟到异人之道的精髓所在。
就在成阿龙晃晃悠悠地朝着张之维逼近之时,只见张之维身形微微一晃,犹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一个巨大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成阿龙的上丹田处。
这一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瞠目结舌。
而成阿龙更是被打得头晕目眩,直接倒飞了出去。
轰!
成阿龙宛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地陷入身后别墅的墙壁。
如此恐怖地战力与突变吓得在场的普通人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走。
只有沈旭阳、洪阿宝面色不善地瞪着张之维。
“老道士,你惹到我了!”
张之维勾了勾手指,对沈旭阳说道:“小子,你爷爷没时间教育你,今天,我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罢,张之维身上骤然扬起耀眼金光,龙虎山的金光咒在他手中被运转到了极致。
沈旭阳见状,也是运转真炁,周身泛起金色光华,金刚不坏功发出震耳嗡鸣。
张之维双眸猛凝,心道:“沈道友,你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