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老道士(1 / 2)诡话聊神首页

诸位,招呼不周!慢走!慢走!”

夜已深。

酒席也散场了,客人们出了金家都各自去了。吴智手举火把走在吴先生前面,身后时不时地传来吴先生的几声唠叨。

“徒弟呀,今日为师的脸差点让你给丢尽了......那酒席,我们几个吃了一半,你吃了另一半!平时我也不曾亏待过你吃喝,你咋就不知道给为师长长脸!”

“哎呀!师父,金老爷请客,你心疼个什么劲?我不是就多吃了几碗饭,多夹了几筷子菜,你至于这样吗?再说了,在饭桌上你们说话我又插不上嘴,我不埋头吃饭还能干什么?”

“可是吃饭归吃饭,你也不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难道你不知道桌上别人看你的眼神?别人那是在笑话你呢,修行之人就该有个修行之人的仪态。”

“咱们修行修的是自己,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吴智话说一半觉得不妥便停住了,将话头子一转。

“其实我是知道的,师父今晚完全没必要带着我去,你老人家带着我去那是心疼我,想让我吃顿好的!徒弟我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着实想不到会给师父丢人,今日师父的教导我一定记住,日后绝不再犯!”

吴先生听到吴智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背着手走在吴智身后。

吴智见吴先生沉默不语,便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于是就问吴先生:“师父,金家的财神爷该怎么办,难道只是镇住就完了吗?万一日后它要再出来作妖,那可如何是好?”

“哼!”吴先生冷哼了一声说道:“日后它要是再出来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那时候就由金家自己收拾了!反正我欠金家的人情也还清了......”

“师父,我多嘴问一句,你到底欠了金家一个什么样的人情?而且你跟金老爷在此之前素未谋面,这人情又是从哪里开始欠的?难道是从金老爷他爹手里开始欠的?”

“我欠的人情,当然不会是金老太爷了;我欠的是金弗相的情......当然了,这是天机,我不能跟你讲,以后你会明白的。”

“师傅,你是真的酒醉了,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这金小少爷今天才出生,你会欠他情?”

“确实是我欠他的,若不是因为他我也做不成人......”

“师父,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智走在前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明白最近师父是怎么了?说话老是颠三倒四驴唇不对马嘴;莫非是上了年纪,不太清醒了?还是让金家这档子事情给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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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爷出生之后的日子,金家也并没有亏待吴先生师徒二人,金老爷特地修缮了城隍庙;还管着吴先生和吴智的吃喝,按月拨钱,师徒二人的小日子过得倒是相当滋润。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时间过去了十来年,金家少爷金弗相也已经长大,额头的红肉痣随着年岁增长也变得愈发大,像是一颗嵌进额头的珠子。

金家这位少爷从来都让人不省心,金老爷提着棍子将金弗相追得满大街跑的戏码时常上演。这些年金老爷也没有闲着,又纳了两房妾给金弗相添了两个兄弟,谁让大儿子不靠谱呢?

金弗相这些年对什么都感兴趣,唯独就是不爱读书,家里给他请的先生,不出三日就会被他给气走。金老爷眼看拿他没办法,于是就让他拜吴先生为师,有事没事就让他去城隍庙待着;金老爷也是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久而久之对这个大儿子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干脆就让他似野草一般在外面疯长,只要不犯王法,不伤天害理就行。

金老爷看不上的这个大儿子在吴先生那里却是备受宠爱,因为他的存在能让吴先生和吴智的生活水平更上一个档次;本来一天两顿,每顿三菜一汤的生活,就因为金弗相的加入变成了每天三顿,每顿四个热炒两个凉菜外加一个汤菜!而且还不用自己动手做饭,由于金老爷怕金弗相吃不习惯,还特地派了一个厨子去城隍庙做饭。

吴先生对金弗相有着特别的耐心,每天早晨教金弗相认几个字,中午教金弗相练练拳脚兵器,下午就教他些道门里的东西;也是十分清闲......虽然金弗相没学进去多少。

金弗相也乐意去城隍庙,只因为和自己父亲相比较,吴先生管他管得不严,师徒二人都是本着能混一天是一天开心就好的心态。

吴先生对金弗相地放任有时候连吴智都看不下去,他时常问吴先生:“师父,如此放任他,你是不是想废了他?”

每当吴智问吴先生是不是想废了金弗相时,吴先生总是皱眉骂道:“你懂个锤子!少爷他天资聪颖,有几世的修为在身,哪轮得到你我来教导,等日后他年纪到了的时候,自然会有一番作为的!他有他的造化,哪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对此吴智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师父可不是这样对自己的,师父教过一遍的东西,要是学不会那可是要被小皮鞭抽屁股的!再看自己这位有钱的师弟,师父教过十遍的东西他若是学不会,师父只会责怪自己教得不够好;难道真是因为师父上了年纪,心也变得慈悲了?很快吴智就推翻了这种想法,只因为从小到大他和吴先生之间模样在变化的只有自己,这么多年来吴先生的外貌从来没有变化过,既然外貌没有变化也就说明他并没有变老。而且吴先生的仁慈也只是针对金弗相,时间久了吴智也想通了......大概是因为金弗相家有钱,所以才享受师父的特殊照顾。

一天傍晚,阵阵微风从城隍庙吹过,送来了一些凉意。破旧的屋檐下摆着一桌饭菜,吴智和金弗相已经上了桌,却迟迟不见吴先生;两人不敢动筷,只得坐着干等,良久才见吴先生怀抱着一坛子米酒来到桌前。

“徒弟们动筷吧!今晚有酒有肉,咱们师徒三人必须喝个痛快!”吴先生刚坐下就先给金弗相和吴智倒了一碗酒。

吴先生也给自己碗里倒满了米酒,然后举起碗来:“来来来,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

金弗相端起酒来啜了一口,觉得香甜可口,便‘咕咚,咕咚。’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吴先生见状连忙又给金弗相倒满了酒。

“少爷悠着点,小心酒醉,我酿的米酒可是会拿捏人的!”

金弗相呵呵一笑,说道:“师父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有这么好喝的米酒!”

吴先生端起酒碗来,皱着眉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碗说。

“少爷啊,从明天开始往后你就不必来城隍庙了,我和你师兄有事儿要离开一阵子。”

“师父,你们有什么事?我和你们一块去!”

“跟我们一块去?得了吧,你爹不会同意的。”

金弗相一听也是这个理,自己那老爹是不会同意自己跟着吴先生出远门的,于是就追问吴先生:

“那你和师兄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