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人闻言,便将嘎吱将房门打开。是一名长相有些粗犷的朔国人,他见还有两个外国面孔的人,一人手中还拿着根木棍,便警惕的对李博文说了一句。
“这两位是谁?”
“我们的老板,佩扎里亚和艾德里安。”
“我们的老板叫这个名字吗?”
“不然叫什么……话说我女儿怎么样了?”
“……”男人沉下头,不再回答。
不管怎样,男人还是将门敞开,迎接三人进屋。
由于刚才两名朔国人用的是莫语,佩扎里亚和艾德里安是没听懂两人说的是什么的,在听李博文招呼后,两人便跟随着进了屋。
一进屋,便是一股潮湿中带些腐臭的味道,三人一时皆捂住了鼻子。
“这味道可不怎么对啊,什么东西坏了?肉?”佩扎里亚小声抱怨道。
李博文脸色微变,也许是听见了佩扎里亚的抱怨,但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过了玄关,看见一个拿着一个小塑料箱的女人迎面走来,比较年轻,面色略带忧郁,算是比较秀气,她在看见李博文后,微微颔首向三人致意,看样子是知道李博文带回来的两人是谁,没有吭声便与几人擦肩而过。
“小沈?”李博文叫住走来的女人,略带不安的小心询问道,“安安她……怎么样了?”
被李博文称作小沈的女人站住脚,立在了原地,从背影看,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犹豫一阵后只是说道。
“我要搬走了……”
说完,女人很快就离开了。
李博文没有回应。
佩扎里亚虽然听不懂几人的对话,但还是有些在意地看着李博文,李博文注意到后,轻笑着对佩扎里亚说道:
“没事,我们走吧。”
虽然李博文没有表现出他的心情,但能够明显感到,他此刻十分慌乱,步伐与心跳声一并变得沉重起来。
玄关后是一条狭长的廊道,廊道右侧整齐地排列着五扇木门,尽头两端也分别有一扇门,但是是玻璃的,门后是厨房和卫生间,看来是专门用于多家人合住的装修。
李博文领着两人走到了最后的一扇门前停下,将门把向下旋转,推开,眼前出现一个晦暗的房间,气味更重了,闻起来有些恶心,李博文将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几人勉强看清了房间的构造。
房间还是较为宽敞的,窗户紧闭着,连同窗帘一起,不远处的餐桌座椅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的女人,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墙,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几人的到来,眼睛眼中充着血,不知多久没有合眼了。
李博文顿时感觉心脏被一只巨手紧握住,突然向屋中冲去,刚才给几人开门的男人见状连忙伸手上前去,妄图拽住李博文,但男人只拽住了李博文的衣服,李博文顺势将衣服脱身,直冲进房间最里侧的一扇门前。
佩扎里亚见状也赶忙持木棍上前,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从他的心中出现。
李博文用力地推门,却没想到门十分通畅地打开了,李博文被这突然的失力引出一个踉跄。
最后的房门被瞬间打开,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李博文抬眼看去,房间中到处都是屎黄色与黑色的污渍,门后是一摊断裂的木板,门框上有好多洞,地上还有些带锈的铁定,窗户开了个小缝,帘子却是拉紧的,右边是一架瘸了腿的铁床。
在最眼前的地上,是一滩黑色的液体,之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被污渍沾染了的衣服,露出的肌肤上长着黑色大小瘤块,四肢留有长短不一的划痕,左手已经看不出手的样子了,完全被瘤块包裹,眼睛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右眼的眼白变得黑绿,左眼边的脸上,留着一条浅白的道印,像是泪痕。最重要的是,女孩的脖子上有着一个肉眼可见的黑色窟窿,哪一地的液体似乎就是从洞中流出的……
在女孩的身前,有一个沾满黑血的铁杵,其中一头是尖锐的三角结构,已经被完全染成黑色。
女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