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阿不思,你得去看看那个孩子,帮助他。默然者很少有能活过十岁,他现在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但......”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正是因为它不会经常发生,是吗?我了解了,别担心,米勒娃,我会关注此事的。”邓布利多清晰有力地给出保证。
得到他的保证后,麦格尽管还有些犹疑,但明显没那么焦虑了。
“我听说今天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今天似乎做了小茴香牛排和无花果酱布丁,去试试吧米勒娃,你已经奔波一天了。”邓布利多微笑着道。
麦格点点头,在他看来,即便是默然者,邓布利多也肯定有法子帮助亚纶.海泽尔,毕竟他可是一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
她步伐稳健地离开了,就在她走出校长办公室门的一刹那,阿不思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痛苦。
这丝痛苦一闪而逝,墙上的肖像画们结束了假寐,叽叽喳喳地交谈起来。
一位穿着医师服装,留着长长的银发卷儿的老女巫用一种特别轻柔的声音担忧道,“默默然!在我们那个年代,这可是让巫师们闻风丧胆的东西,希望那个孩子好运。”
其他肖像画也参与了讨论,一个尖锐高亢的男声格外醒目,“要我说,那个默然者小子死定了!默然者几乎没有能活过十岁的,他已经多赚了一年啦!”
很快他就被两位走进他肖像画里,体型强壮的前校长逮住,狠狠揍了一顿,痛呼声和叫好声几乎淹没了校长室。
所以没有人看到了邓布利多眼中那丝很快闪过的痛苦。
办公桌上的福克斯倒是看到了,但它只是歪歪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很快就把目光移回自己漂亮的尾羽,勤劳不懈地啄起来。
邓布利多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保持了看天的姿势好一会儿后,他才终于拉开面前的抽屉,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张格外陈旧,但能看出被主人保护得很好的老照片。
上面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两个男孩模样和邓布利多有些相似,但一个表情温和,另一个男孩的神态却桀骜得多。那名女孩害羞地拎着蛋糕裙,笑容甜甜的,和拿着照片的邓布利多对视。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声音低得有如梦呓,这位已经一百多岁的巫师抬起手背,揩了揩湿润的眼角。
他这番举动终于惊动了墙壁上挂着的历任校长肖像画们,一位瘦小的老男巫担忧道,“阿不思,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你,阿芒多,只是想起了些陈年旧事。”邓布利多收拾好心情,微笑道。
被称作阿芒多的瘦小老男巫摇头叹气,“其实你不用......”
说到一半,他仿佛意识到了有些不合适,生硬地中止了劝慰。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邓布利多从杂乱的书桌角落抽出一张羊皮纸,他冥思苦想片刻,才艰难地用他那圈圈绕绕的书法写下第一行字。
“致亲爱的盖勒特......”
“对于五年来的第一封书信,这个称呼是否显得有些肉麻了?”邓布利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墙上的肖像画们听,“或许应当改为‘尊敬的’,可这样会不会又显得太过冷淡疏远?”
墙上的肖像画们没有回答,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假寐,那位中世纪爵士打扮的前校长的呼噜声还是那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