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永夜王都
一名男子端坐在王座之上,他只是端坐在王座之上静谧双眼,却有一种压得人无法喘息的气势,王座之下,台下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宫殿安静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终于,一道声音打破了这许久的宁静。
“陛下,老臣启奏”
男子睁开双眼,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周身的强大气场却让下面的官臣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永夜帝国的君王-夜凌煌。
“说”
“禀陛下,七皇子殿下的年纪也快要到17岁,依照我魔族皇室传统,男子到17岁,需行凌年礼,七皇子殿下是否...”
魔族,自上古时期圣战结束,族内孩童在18岁,就会需要承受强度不一的劫难,劫难过后,成功,其实力会有着一定程度的提升,失败,轻则实力受损,重则危及生命,其在魔族被称为伴生劫,源于血脉,生于神魂,无法避开。
经历上千年的积累,魔族对于伴生劫有了深厚的认识,伴生劫相同的情况不少,也有不少从未出现过的劫种。而永夜帝国的七皇子夜承影,在其八岁之时,伴生劫突然降临,整个人被传送至劫域,不过没过多久,就被传送回来,但回来的七皇子心智就像是一个痴傻儿童。
直至今日,所有人都认为永夜魔族七皇子因伴生劫受到重创,变得行动呆滞,而凌年礼本是为应对伴生劫而创,让年纪至17的孩子于斗兽场斩杀一头实力相当妖兽,以实力为尊,在这里,拳头硬你才有话语权,而皇族更是对这一条无比信服与尊崇。
老者名为顾邙,是永夜帝国的右相,自夜凌煌即位以来,倒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算得上这一代的老人了。
“顾相这是何意?我永夜七皇子在幼年受伴生劫摧残,其心智如三岁孩童,你让殿下行凌年礼,这不是想要殿下的命吗?再说,那凌年礼本就是为度伴生劫而立,七皇子幼年便度过伴生劫,这凌年礼就没必要过了吧”
顾邙瞟了一眼发言人,此人乃是永夜帝国的冥煌军的将军郑啸军,按理来说,他一介武夫,很少在这种殿堂上发言,叫他来不过走个过场,并非有意帮助七皇子,而是与顾邙一直不对付。
“郑将军错意了,顾某怎么说也是随着陛下过来的,也算得上是帝国的老人了,对于王室礼仪以及魔族传承,向来是牢记于心,不像郑将军,战场上拼杀惯了,说话口之心快,直接顺着咽喉就说出来了”
顾邙怎么说也在官场摸滚带爬这么多年,没点脑子哪能活到现在,先把自己放在一个劳苦功高的角色,对于郑啸军表示理解,显得善解人意,实则暗讽其说话不过脑子。
“你...”
叶啸军也不好说些什么,无论是魔族,还是周边的其他种族,或帝国,对于这些繁文缛节都是非常敬重,他再鲁莽,也知道顾邙话中的意思。
“够了!”
夜凌煌周身威压散开,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使得在场之人都猛地一颤,连忙应声倒地。
“陛下息怒!”
整个大殿又恢复成先前的宁静,夜凌煌将威压散去,下面的臣子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只可推研,不可猜疑。
“七皇子虽是已度伴生劫,但礼不可废,四日后,就是七皇子的诞辰,那就将凌年之礼定于三日之后,好了,就这样定了”
夜凌煌摆摆手,示意其都退下,整个大殿之下一时间空无一人,只留下夜凌煌独自坐在王座之上。
他回想起当初的种种,那道清丽的身影,宛如九天之上下凡的谪仙,肌肤若雪,皓腕如霜,脑海中萦绕着那个人的身影,在不经意间,夜凌煌俊逸而威严的脸庞露出一丝哀伤,温柔道:“你,会怪我吗?”
然而,终是庄周梦蝶。
“也罢,或许这就是命吧,若是他败了,就废除他的皇子之位,做个普通人吧。若是胜了,......”
想到这里,夜凌煌不禁自嘲,右手扶着额头,仰天长笑:“我也真是疯了,竟然也会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三日后...永夜斗兽场
“大皇兄,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让哥哥进行凌年礼,七哥不是已经度过伴生劫了吗?更何况,以七哥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无恙进行凌年礼”
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女童,头戴着紫蝶灵饰,充满生气,而现在,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愁容,绣眉微促,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爱。
纤细的小手不断摇晃着大皇子的长袖,让身为永夜帝国大皇子的夜云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这紫衣女童正是永夜帝国的九公主--夜紫凝。
“九妹,你别摇我了,人都被你摇晕了”
对待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夜云瀚也是对她无可奈何,作为永夜帝国的小公主,从出生,几乎就包揽了所有宠爱,作为永夜大皇子,他国的公主也见过不少,当然,是在其不知自身身份的条件下,刁蛮任性,什么性格没见过,可就是这样一个魔族公主,真正做到乖巧懂事,在自身的修炼上也没有半点含糊。
可越就是这样,才使得夜云瀚没有半点办法,越是这样说,夜紫凝摇的速度越快。因为,那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哥哥,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