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坐着软轿,沉香、紫苏两人跟在左右两侧,一路上无人敢为难,左纤纤知道她进宫,原本是打算为难她一番,好解心头之恨。
谁曾想皇上竟下了那样一道旨意,虽是口头的,可金口一开,谁敢违抗。
“宋清欢这个贱人,为何就如此好命?我如今可是贵妃也奈何不得她,陛下到底为什么如此厚待她!”
犹不解气,一室的花瓶摆件能砸的全砸了,末了又将软榻上的小几推翻在地。
“贱人!贱人!”
长平宫的宫人齐齐跪了一地,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鹂贵妃可是左相之女,为人跋扈霸道,入主后宫没多久,死在她手上的宫女没十个也有八个,人命在她眼中轻如草芥!
左纤纤从前的嬷嬷因为知道的事情太多,入宫前她就将那嬷嬷打杀丢去了乱葬岗,至于其他贴身女使则被左相全部灭了口。
新换的这一批整日里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命,更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上前阻拦。
左纤纤发髻凌乱,面容狰狞,哪有半分平日里娇俏可人的温柔模样,她坐在软榻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脯不断的起伏。
“去给本贵妃端杯茶来。”
女使战战兢兢,一滴茶汤不小心滴在了左纤纤手上。
她一脚将那女使踢翻在地,地上的瓷片划开女使的衣裳,血很快渗了出来。
左纤纤没半点怜惜的意思,一脚踢的比一脚重,直到女使气息全无,仍是不解气的拿起瓷片疯狂的划她的脸。
宫人们瑟瑟发抖,左纤纤华丽的宫装被染成血红色,脸上手上赤红一片。
回府的路上,紫苏这才敢开口,“夫人,您真有身孕了?”
宋清欢捏了把她的脸蛋,“骗那位的你也信,我同将军说好了,边关安定之前不要孩子。”
紫苏拍了拍胸脯,“幸好,不然您这去边关一路颠簸,哪能受得住啊!”
宋清欢浅浅一笑,端起茶喝了半盏。
“紫苏,我给你安排个任务,这几日不必在我身边伺候。”
紫苏点点头,“夫人吩咐,奴婢定尽力做好。”
宋清欢凑到紫苏耳边低语几句,紫苏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半张着嘴,好半天也没回过神。
“夫人,真要收?不管多少银钱?”
“嗯,我需要一个那样的地方,打探消息方便也安全。”
她看向紫苏,郑重的道,“你可能负责?”
紫苏几乎不假思索,“奴婢可以的。”
她心中对宋清欢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也因着她,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别说打骂了,宋清欢平时甚至都不会高声与她们这样的下人高声说话。
如果她能替夫人守好那摊子,是不是也能像半夏她们那样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她很羡慕她们神采飞扬的模样,女子就该能独挡一面,不必仰人鼻息。
宋清欢低笑一声,“你日后也可以的,身契过段日子会还你,可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下场会很惨,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你记住这点就可。”
紫苏眼神清澈,目光坚定,“夫人,奴婢愿签死契,我只是想同半夏她们那样为自己活一回。”
宋清欢莞尔,“不必签死契,所有为我办事的人,身契都握在自己手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