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您看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先拿去,那新旺县目前没什么危险,你们可以先去那里买些吃食,再盘算接下来的事。至于这二人,你就交给我们,恰好我和我朋友要去却州城,我们替你把这二人押运过去,也就免得你们整日担惊受怕。你看怎么样?”尚裕思来想去也没个解决方法,便干脆分些钱银,也好解他们燃眉之急。
女人听到这话,眼角溢出点点泪水,她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整日带着这两个人,我也害怕。”
她接过尚裕的银钱,背过身去擦拭眼泪。尚裕不知道这女人是哭了,只当是受了钱财,不好意思。
“喂!小兄弟,给我俩点饼吃吃,不光他们饿,我也饿啊!”那被捆住的其中一人大喊道。
尚裕转过头,才发现沈泗人又不见了,估计是听到脚步声,藏了起来,倒跟个受惊的动物一样。
“你们两个先告诉我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他问道。
“我叫孙谋,师从妙手空空李君子。隔壁那个是我兄弟姚土忠,陇南墓会的,我看你也是江湖人,应该认得这两个门派吧。至于犯了什么事,就我俩挖了一幽州大户的坟,便给那大户通缉,本想跑到却州应该安全了,谁知道路上撞见了那个王性佛,真是倒霉哀哉。”孙谋说道。
尚裕听是妙手空空和陇南墓会的人,心中便有了打算。
武林江湖有五门七小教,龙正养师承的拜义盟便是五门之一,而这妙手空空和陇南墓会便是当下的七小教。为何要说当下?则因五门有深厚历史,虽有改名换地,传承却不曾断过,这七小教就不同,通常两年换一小,三年一大变,过个七八年,整个七小教大约都得更新一轮。故而在资历上,五门的人辈分高些,七小教则低一头。至于那毛青雪的上三派,尚裕也不清楚,暂且按下不表。
他拿着面饼干粮和水走到二人身旁,小声说了几句话,放下东西后便离开。
整夜下来孙谋姚土忠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八人便就着这棵树休息了一晚。天刚放晓,女人便与尚裕告别,她带着其余四人准备先去新旺县,看能不能找点短工做做,等来年春末再启程。
尚裕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里离幽州还有不短的路途,还不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事,又近冷冬,凭这几人单薄的衣裳,指不定还没熬到幽州,便先死在了路上。在新旺县暂做停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待五人离开后,尚裕才走到孙谋姚土忠身旁给他们松绑。
“小兄弟,还好路上遇到你,那王性佛真是石头脑袋,好说歹说就是不听。那幽州大户恶名远扬,我和老姚挖了他祖上的坟把钱财散给流民,分明做的是好事,他就说不论好坏,破坏礼法便应受罚。若不是我二人打不赢他,真想跟他拼了!”孙谋说道。
“那几个流民也是可怜人,我在此放了二位,也希望你们事后不要难为他们。”尚裕说道。
“嗨,我难为他们干什么,妙手空空和陇南墓会虽干的事不入流,却也不会弄到这些老百姓身上,他们有什么流水给我们,一些时候我们还得指望他们帮我们呢。”孙谋说。
听孙谋这般说,尚裕也才放下心来,他只担心自己放了这二人,他们转身便去找那几个可怜人报复。
“我等也不是不懂知恩图报。”一直未曾说话的姚土忠从自己的篓子里拿了些粘着泥的器具出来,说道:“你倒也是侠义心肠,散了钱财给那几个流民,我若是给钱你倒显得市侩,这两样东西你拿着,找个隐市卖了也好自己留着也好,总归有些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