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打鼓,害怕得就像偷吃了油的猫,生怕刘越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但在他意料之外,刘越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波澜不惊。
“佛经啊,确实有几番道理。不过,你这么水灵灵的小子就去出家,未免太早了些。等你长得更结实些,再考虑抛头露面去敲木鱼不迟。”刘越悠哉地说。
陈玄奘瞪大了眼睛,仿佛见着了活菩萨,不禁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父亲,您不觉得我这是胡闹,不,不觉得我这是弃家族不顾吗?”
刘越淡然一笑,那神情仿佛早已看破红尘,“你与佛有缘,我自是知道的。至于你母亲那边,有些事情,等你成熟些,自然就明白了。”
陈玄奘还在愣神,刘越却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事儿。我另有要事要传授给你。”
这时,陈玄奘分明看到刘越眼中闪过的精光,心头一跳,突然觉得这事情恐怕比出家还要刺激。
“父亲,请您开示!”刘越虔诚地弯腰作揖。
“哈哈,今日教你点新鲜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叫做辩证法,听着!”
“辩证法?是何妙法?”刘越一脸好奇。
“辩证法啊,就是看问题的妙门,佛法的圆融、道法的自然,都得靠它。”父亲故作神秘地捋着胡须。
刘越心领神会,嘴角泛起一抹坏笑,心里暗忖:虽说不愿改变你的梦想,但佛法的善,我还是认同的。
不过嘛,改变你的思维方式,还是很有趣的。
“同样一件事物,不同人眼里可是大不相同。”刘越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就像那柳儿姐姐晾衣的动作,在常人看来是家务琐事,但在诗人眼里,说不定就是一幅美妙的画卷。”
唐三藏听得似懂非懂,却也被刘越的话吸引。
于是,江州城的街头巷尾,常常可以看到刘越和唐三藏一大一小的身影,有时在讨论,有时在嬉笑,成了城里的一道独特风景。
“嘿,你瞧那些商人,跟走马灯似的,南北奔波,一个个货栈如串珠般连着,雇佣的伙计满街跑,一条商道就能养活无数家庭。”
“但反过来,他们要是贪得无厌,蓄奴欺市,那可就成了社会毒瘤。”陈玄奘边说边模仿着商人的模样。
“给人一条鱼,不如教人捕鱼。”
“你给了流民一条鱼,说不定明天他就因为这条鱼送了命。”
“但教会他们捕鱼,那可就能救活成千上万的流民呢。”
“森林里头,百兽争霸,老虎抓狼,狼吞鹿,鹿吃草,这佛家说这是前世的罪孽,今生的畜生道。可我觉得吧,这世上的一切,都逃不过自然定律!”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甭管你信佛还是信道,这天地间的真理都是一样的!”刘越斩钉截铁地说。
“佛,不过是强者给弱者的安慰。道,则是成功者给失败者的念想。”
陈玄奘似懂非懂。
但是,他的思维已经开始慢慢改变。
三年时光匆匆,陈玄奘从一个懵懂稚童蜕变成为了一位英俊少年。
重要的是,他的思维方式也跟随着时代的潮流,变得越来越现代化。
在刘越的鼓励下,他四处搜罗佛经,家中堆满了各种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