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陈平安摇头晃脑,又把诗重新吟了一遍,然后笑着问道:“闫叔,我吟的没错吧?”
“嗯,没错。”
闫埠贵皱着眉点点头,随后又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呛道:“甭废话,让你说哪里不对,不是让你吟诗。”
“您别急啊,听我慢慢说。”
陈平安笑呵呵的晃了晃脑袋,对着闫埠贵说道:“您这首诗的意思,分明是在一个下雪天的傍晚,闲来无事的诗人,盛情邀请朋友喝一杯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冲着人群看去,等看到大家都下意识点头,他这才轻声一笑,继续无情的嘲讽:“您倒好,直接对着空气抒发情怀,您在邀请谁?阿飘吗?”
“哈哈哈……”×666
陈平安的话,直接引发了哄堂大笑,邻居们虽然不知道谁对谁错,可依然乐意看闫埠贵的笑话,谁让他平时没事的时候,总爱摆出穷酸相,笑话大家来着呢。
“老闫,你之前读的书,莫非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二狗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竟然不懂,嘿嘿嘿……”
贾张氏虽然也听得稀里糊涂,可并不妨碍她看热闹心情。
别人看热闹,也就是光看看,至多随大流的笑一笑,可她倒好,看着看着,就得无情的嘴炮一番,好彰显她贾张氏的威能。
无情的嘲讽了一句闫埠贵后,她接着又看向陈平安,满脸好奇的询问:“二狗子,阿飘是啥?”
“贾婶,你连阿飘都不知道?”
陈平安故意逗道:“阿飘就是这样的,呜呜呜,我死的好冤啊,贾张氏拿命来,呜呜呜……”
说着说着,他伸出舌头,翻着白眼珠子,张牙舞爪的朝贾张氏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
贾张氏被吓得吱哇乱叫,接着她突然回过神来,又没好气的在陈平安捶打起来:“你个死小子,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哈哈哈!”
“今天真热闹啊!”
“是啊是啊,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
院里的邻居议论纷纷,脸上皆露出开心的笑容,在这個困苦又绝望的日子里,难得有一天能这么高兴。
闹腾了好一阵,贾张氏也笑着收了神通,开开心心往家里走去,只有闫埠贵神色晦暗,感觉栽了好大面子。
等大家都回家后,陈平安也快步走出院子,直奔厕所,在里面解决完五谷轮回之事,他这才浑身舒坦的往正阳门方向走去。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正阳门下面的岗亭里一片狼藉,几头两脚兽被炸的粉碎,直接去见它们的天照大婶去了。
“嘀嘀嘀……”
凄厉的哨子声划破空气,陈平安随手在岗亭翻找了一下,把枪支弹药等收拾利索,然后丢下一张字帖,接着就翩然而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我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走,随手炸响一枚榴弹,留下满地狼藉。
今天两脚兽的岗亭,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陈平安炸的不亦乐乎,直接过足了当炮兵的快乐,“嘭嘭嘭”炸了一整箱榴弹,他这才收手。
其实,陈平安早就有了这种想法,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好赶上下大雪,他觉得天赐良机,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过足了瘾,陈平安不慌不忙的走在大街上,看着一头头两脚兽,紧张兮兮的跑来跑去,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活该,又没人请你们来,让你们整天耀武扬威,等哪天爷心情不爽,再来炸你们这帮狗畜生。
陈平安在大街上晃悠了半天,直到大雪渐渐变小,他这才往万源夹道走去。
为了把节日过好,今天徐妈特意买了二斤肉,陈平安进院的时候,主仆二人正忙着包饺子呢。
别看杨欣颖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包起饺子来,倒也似模似样,陈平安自然不吝赞美之词,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不要钱的好话直往外抛。
徐妈坐在那里,听得尴尬症都犯了,如果把身上鸡皮疙瘩抖一抖,估计能装一簸箕。
可杨欣颖偏偏就吃这一套,听到陈平安满嘴吹捧的话,那干起活来更卖力了,包出来的饺子,个个都跟小元宝似的,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看着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徐妈直接笑开了花,就想他俩赶紧在一起,最好再生个孩子,自己也好帮着带一带。
……
冯府,客厅里。
一帮有志青年围坐在沙发上,大家兴高采烈的聊着今天的事情,脸上全都洋溢着激动莫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