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我是要人气!”
“这……好吧!”
张凡的心跳如同擂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
“人鬼一吻?”
红衣女尸娇艳欲滴的鲜唇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
女尸的眼神中既有渴望也有某种不可名状的情感。
当两人的唇即将接触的刹那,冰凉,柔软。
“茉莉花味?”张凡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我是为正义。”
那一吻,如同天旋地转,将他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超越了生死界限的奇异空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阳气在流转,与女尸的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联系。
那一吻持续了多久,张凡已经记不清,当他再次睁开眼时,
周围的水下世界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明亮,红衣女尸不见了?
“我的乖乖,大姐姐,别闹了,我不捡尸回去,就没有钱啊——”
水面上。
张凡黑了眼圈:“师父,我大亏大了我!”
“咳咳,这也是一门课,要懂得随机应变,别黑着脸,回去买条人参补一下。”
“至多,我分你大半,给你800块。”
“师父,人参800买不到,800块钱买条萝卜就可以。”
狮父发火了:“别唧唧歪歪,你要不要?”
“要要要!”
…………
“那是什么?”河边小孩正在玩水。
“玩偶吗?”
河面上浮浮沉沉一团黑丝,如拖把一样散开。
头发,女人的头发!
下面一圈圈暗红荡漾。
“我下去看看。”一名小孩子脱了衣服,英勇无畏咚一声跳下水中。
他飞快帅气划水,近了,近了。
手一个抓,小男孩的手触碰到那冰冷、湿滑的皮肤,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陡地,那‘玩偶’一仰脸。
这具身体浮肿,脸色苍白,双眼珠子凸出,仍然充满了无限恐怖,她生前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这时,水底深处,一双眸子随波晃动,长达一寸的猩红指甲若隐若现向上伸。
“啊,死人——”他猛地抽回手,惊恐地后退,人下沉,脚儿乱蹬,呛了几口水,几乎要溺水。
岸上的孩子们也发现了异常,尖叫着跑去找大人。
很快,村里的老少都聚集到了河边,“赶紧的打电话报警。”
“呜呜——”警车呼啸而来,迅速拉起警戒线。
“尸体呢?”
“刚刚还在,沉了。”
人群交头接耳低语猜测:“谁家缺人了?是不是有人自杀了?”
“咦,老王家孙女似乎吵架离家出走好几天了,会不会?”
“不知道啊!”
“呼捞尸人。”
他们都是专门处理这类事情的,被叫来处理现场。
“咣当咣当!”早就摆进博物馆的凤凰二八缸,带着摇滚乐节奏感飒飒而来。
一名小肉鲜年轻人挤进入群。
“我是‘捞尸人’张凡,什么情况,有几具,地点在什么地方?”他一边走,一边穿上深潜装备。
“张先生,在上面十米处…”警官大致讲了一下。
张凡点点头,上船前,拿出来几支香点上插在船边嘀咕一会儿,然后又拎着一只鸡上了船。
一个女警问:“他干什么?”
老警解释:“捞尸人每次出船捞尸之前,必须要祭拜一下河中水王,
还要带一只大红公鸡船上,在捞尸收船的时候,用刀子抹断大红公鸡的脖子,然后把公鸡丢入江河之中,算是孝敬给河神系的贡品。”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
“咚!”一个鱼跃,水花把他收进入水。
“嘶!好冷!”潜入水中,周围的环境立刻变得寂静无声,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
水下的光线十分浑昏,一会儿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开始能够辨认出周围的事物。
水并不深,七八米左右,他四下观察。
因为上面是一条小桥,桥上还有许多的同心锁挂在铁链子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下面的东西琳琅满目。
“好丰富啊!”
远处,一些破碎的瓦片和旧时的陶罐静静地躺在沙石之间。
在近前,张凡发现了人们遗落的各种私人物品:
一枚闪着微光的金戒指,半掩在沙中;
一部沉默的不知牌子手机,被藻类轻柔包裹;
一只停摆的梅花手表,藏于水草间。
“金戒指?”他大喜,游过去准备捞了。
突然间,烂船板上挂着一只红色血液一样的塑料娃娃,似笑非笑直勾勾盯着他。
“草!”张凡心咯噔一下,吓了一跳。
“算了,伤心戒指,不捡也罢了!”
他向四周游去,几尾小鱼好奇地围绕着他,偶尔在他的身体皮肤吮几口。
没多久,一道光,红光,
映入眼帘。
一物在水流的推动下轻轻摇曳,如海底的舞者,
“横尸!”张凡小心翼翼游近。
红衣,红鞋子,浸的面目皆浮,死不瞑目。
“邪门!”张凡看那长发及腰飞散于她的头周围,宛如厉鬼一样,心头惊悚颤动。
捞尸中,凡是溺亡,不是肚朝上,便是肚卧泥。
横尸于河,乃怨气聚体,加上特殊的穿着,搞不好是一个:厉鬼!
他在这一行,他在这一行,闻所未闻,想不到自己行衰运捡上一具!
捞尸人规矩:必须是带把的,因为从事这门和死人打交道的勾当容易被死阴森气侵蚀五肢。
另:不捞立在水中的[竖尸],如果尸体头在上、脚在下,属于‘煞尸’,这样的尸体通常不捞。
至于横尸,就更没有敢捞,十有八九中招。
“呢吗,1500一具,这次私活,亏了亏大了!”
“工作工作!”他伸手去抹上死尸的双目。
“没用?”那红衣死尸眼皮不垂。
他低吟浅唱起古老行规《捡尸曲》:“天灵灵,地灵灵,我是来给你拾尸魂,引导迷途亡者,冤有头,债有主啊,
勿将无辜来牵进,勿将仇恨来错引。
你的怨,你的仇,会有天公來追究,愿你下生是无忧……”
“呼!”死尸张开嘴巴,吐了一口怨气,缓缓闭上眼睛。
“好,我带你回家喽。”他一踏上泥泞,
倏地。
咔嚓!
一下一只脚淖进去。
当他的脚意外地踏入了一团柔软的物体时,
“是什么?”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脊梁通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