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右眼也没了，余留下的左眼其中的惊恐居然消散了些，散发出一丝理智的目光，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临死前的清醒。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小彼得斯彻底消失，一丝一毫都没留下。

而两个人类胚胎的其中一个，五官、身形都变得清晰起来。一会的功夫，彻底变成了小彼得斯。还穿着个棉外套，里面是白内衬。

它活动了下身体，好奇的看着周围，尤其是那个现在还站在原地的怪异年轻人。一步步的朝王弗生走去，一开始还一瘸一拐的，几步后就正常了很多。

站在王弗生面前，它歪着头看了几秒，嘴巴突然张开。口裂的巨大，脸颊的两侧的皮肤也一起裂开，足以塞下成年人的头。

就在此刻，王弗生猛然睁眼。

那个怪物的行动一顿。

因为王弗生的眼中满是惊悚，面部不断抽动。还好它不是人类，不然非得被吓一跳。

而这就是王弗生的计划，既然这里能将恐惧具象化。那他就自我催眠，把师傅变成他的惧怕对象。然后就看到底是石洞的律令先崩溃，还是师傅先出来。

“来吧！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王弗生的心脏快速的跳动。

周边的事物停止了，高亢的戏曲声也消失不见。时间定格了一瞬，然后整片空间开始闪烁，能看到黑暗的石洞若隐若现，律令要支撑不住了。

“能成吗！”

王弗生自问，但即便成了，那小彼得斯还能回来吗？他也不知道。

空间开始裂解，像玻璃似的一块块的从空中落下，露出黑色的背景。

碎裂越来越快，这个不知道是幻境还是真实空间的地方变得支离破碎，宛如世界末日。

就在这里彻底崩坏之际，一道金光闪现，只是一瞬间化为数万道，聚合在一起成为一个盘踞于虚空的身影。

“是他，师傅他来了。”

冷汗从王弗生额头流下，他的后背早已湿透了。

此时就是整个计划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被律令显化出的师傅也是邪恶的，那么他必死无疑。

不！他还可以用那根救命稻草，不过让“师傅”和“师傅”对打，他不敢想这会发生什么，也许整片海洋都会消失吧。

而那个金色身影只存在了一帧，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帧却发生了很多事情。

天地倒转，万物回流。

周遭的一切像是按下了倒放按钮，那个小彼得斯样子的怪物后退着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变化成人形胚胎，再然后变成一颗枯树。

真正的小彼得斯也回来了，只是他的面部表情倒着来看就显得分外滑稽。

周围的事物还在回溯着，不过只听“砰”的一下，声音无比清脆。

使恐惧化为现实的律令碎了。

一切开始消失，要重新回归到石洞之中。

除了王弗生两人和天上的那一道虚影，金色虚影好像在无声的说：想让我来就来，想让我走就走？

不过在一帧过后，虚影还是消失了，一切又重回石洞。

王弗生拉着还有点迷糊的小彼得斯冲进人鱼灯的亮光之中，原本昏暗的灯光此时却温柔无比，带给两人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爷爷！”

老彼得斯坐在地上，在他身边的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它们看起来都年代久远，有的上面还沾着点土，应该是出土不久。

“嗯？回来了？”

老彼得斯上下打量了几眼，看到自己孙子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这些时间他尝试了各种仪式，都找不到两人的去向。

他利用鱼钩又回到血肉教堂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两人，不得已又回来。好在回来没多久，两人就出来了。

出来真好，王弗生内心想着。不过在虚影消失的最后，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是自己看错了吗？

王弗生内心不禁疑惑的问，不！他能感觉到目光在自己的背后凝聚。可是一个虚影又怎么会有记忆呢？而且他也不认为这里的律令就能完整再现自己的师傅。

“太奇怪了。”

王弗生叹口气，摇了摇头，想把一系列的困惑都甩出去。

“你是怎么回来的？”

老彼得斯问自己的孙子。

但小彼得斯也不知道，他就看见王弗生说了些奇怪的话就闭上了双眼，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出来了。

老彼得斯见此情景也知道了什么，扭头看向王弗生。正想着该怎么道谢，毕竟出行前自己才和他差点爆发冲突。不过见他在旁边思考着什么，就没有上前打扰，选择将这件事牢牢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