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审计底稿就是我们的生命,谁会将它们毁灭。”
宋苕华看向陈谥秋,陈谥秋面无表情地说道:“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我现在才终于理解了,斩草除根是什么意思。”
“没有那么严重吧,”关盈绮还没有意识到事件背后的深意,无所谓地说道:“就我们目前来说,只是丢失了三环高科和那几天正在出报告的审计底稿,而且我们那几个报告都还没有出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怕,”陈谥秋摇头道:“我们丢失的不只是三环高科的审计底稿,还有我们已经出了报告的审计底稿,也可以丢失。”
“是吗?”关盈绮被吓住,喃喃地说道:“你是说,我们还丢了其他的审计底稿?”
“我们以前只关注正在出报告的审计底稿,”陈谥秋忧虑道:“因为我们出了报告的底稿存档后,一般都不会去关注,如果丢了,只怕也没人知道。”
宋苕华看着热闹的会议室,感觉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虽竭力跳动,但无法将血液泵到全身,整个人都快凝固,如果有其他的底稿丢失,自己做的业务只怕也不会独善其身。虽然保管底稿的义务在事务所,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作为签字注册会计师,岂会无责,岂会无事?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头皮发麻,果断挂断。
宋苕华回到办公室,看看时间到了四点,正想接下来该做什么,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忘了回电,硬着头皮接通。
“行啊,翅膀硬了,”妈妈冷嘲热讽地说道,“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要接。”宋苕华忍住再次挂断的冲动,道:“刚才在开会。”
“今天是星期六,”妈妈不信任地问道:“你开什么会,哄我不知道日子吗?”
“骗你干吗?我们在加班.”
“我们加班?”妈妈像是什么都知道般笑道:“你一个人在加班吧。”
“才不是一个人加班,”宋苕华叫道,“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在加班。你从小就不信任我,我说什么你都质疑,给点信任好不好?”
“好,”妈妈拖长声说道:“我信任你,行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宋苕华道,“明天。”妈妈嫌弃地说道:“如果还是一个人回来,我看也没有多大的必要。”又来催婚了,都说家是避风港,但对她来说,家里的风更大。“妈妈,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
妈妈冷笑道:“可是我听说,你前几天参加同事的婚礼,和别人亲嘴了。”宋苕华又羞又急,慌忙辩道:“又是谁和你说的呀?隔着老大一张牌呢,怎么能算亲嘴。”妈妈嘿了一声,“不用管是谁说的,你明天带他,或是他们回来让我和你爸看看。”
宋苕华道,“我和他…,他们不熟。”
“哈哈,果真是两个男人亲了我闺女,”妈妈大笑道,“我明天来事务所找他,不,找他们,谈谈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闺女的事情,这事情可不能这样算了。”
“你讲点理好不好,”宋苕华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是用嘴接纸牌,不是亲嘴。”
“一张纸牌抵什么用。”妈妈说道,“我是过来人,难道隔着一张纸,就不能算吻呢,飞吻还是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