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又把手机递给了团子。
团子扫了一眼,说:“没眼睛啊。”
“不可能。”张德林拿过手机仔细看,“真有。”
他又一次把手机给了我们,极力要求我们看仔细。
这一次,我把照片放大,搜索了照片的每一个区域。
我看到眼睛了。
眼睛不是在门口,而是在门缝里。
我吓得把手机扔了。
照片的构图是我所以拍的,没什么讲究,但是通过照片,可以看到双开破门的门缝里,的确有人。
这里说的门缝,不是门虚掩时的缝隙,而是门轴和门框之间的那点缝隙。
距离大概三指宽。
就在这三指宽的缝隙里,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和死去的张德林一模一样的脸。
我呼吸加快,摸了摸自己的心,没跳。
我感觉我已经进入了一个局。
“看见了是吗?”张德林问我。
团子和我都在点头。
团子紧张的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三儿,我们走,这事不对劲,我已经让清虚在路上了,明天就到。回头让道士来处理,我们管不了。”
团子说得对,这种事情,我们处理不了。
但张德林说:“录音中的第二个声音,就是他,你要说人格分裂,我也信,但是照片中出现的人,没人信,你现在也不信,我当然也不信,但是我相信,死掉的张德林,肯定有冤屈。”
“什么冤屈?人都被杀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有什么冤屈不冤屈的?”
不管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打算再管了。
好奇害死猫。
团子也不让我管,我也在担心团子的安全。
所以,我们决定离开。
张德林说:“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
我脚下生根,动不了了。
张德林说:“如果有危险,昨天你们就有危险了,放心,有我在。”
我不相信他,但是我相信团子,我问她:“看看吗?”
团子动摇,她喜欢刺激,此时此刻,她若不是担心我的安危,早冲进去了,可现在张德林那么一说,团子一拍大腿:“谁怕谁?!”
我去。
团子第一个冲了进去,在房间里四处看,然后喊我:“三儿,你快来,这里有东西!”
我和张德林立即跑了进去。
团子所说的“东西”是一缕头发,藏在门后面比较高的位置,因为落满了灰尘,刚开始时,我们也没发现。
头发很长,看起来像是女人的。
我赶紧问张德林:“你们之前勘察的时候,没发现?”
“这是后来才出现的,你们昨天来的时候,没看到?”
我摇头。
张德林有点儿紧张。
突然的,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我犹豫是否接听,团子见了,立即把手机夺了过去:“喂,哪位?”
刚问一句,团子的脸色就变了。
我看着团子的眼神不太对劲,立即把手机拿过来听。
手机里,有个女人在哭。
“救命,救命。”
这个声音,和我之前在屋子里听到的一个女人的呼救声,一模一样!
我顿时觉得头皮炸裂!
我把手机扔了。
团子立即抱紧我:“别怕,别怕。”
张德林把手机拿起来,也听了听,脸色也变了。
他说:“不是我叫你们来,是有人想让你们来,有些话我不好讲,我们先离开,这里是是非之地。”
正合吾意。
张德林是骑自行车来的,我们开着车,跟着他。
他带我们去他家先住下来等着清虚过来,剩下来的事,我们再商量。
两个小时候,我们到了张德林的家。
他家在张家镇,是个二层小楼。
他老婆很漂亮,叫徐倩,留着长发,看到我们,脸拉得老长。
他的儿子叫张茂,十五岁,读初三。
他的老岳母见我们来,和徐倩一样,表情很怪,不知道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团子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提议还是回市里住,来回开车也很方便。
我想了想,还是先住下来,等把这事处理了以后,再好好享受一下。
因为一天一夜没睡,我累得连晚饭都没吃,倒在张德林为我们准备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大概是凌晨5、6点,我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吵醒了,抬头看了看,窗帘上已经有了光亮。
团子就在我的旁边,睡得像是死猪,手机一边冲着电,一边自动播放着助眠音。
我是被助眠音吵醒的。
团子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她又认床,所以才会听助眠音。
但是听着柔和的助眠音,突然感觉那段录音太对劲。
既然录音内容是张德林人格分裂后在处理尸体,为什么会有打呼声?
再看直播间里女主播已经睡了,但是助眠音还在播放,我便察觉出了问题在哪。
录音不是张德林在杀人后处理尸体,而是在做梦。
他说的话,都是梦话。
我再一次把录音调了出来,一遍一遍的听。
我惊悚的发现,录音里的人,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找东西。
他是担心有什么东西回来,他们又找不到东西,所以着急,最后急哭了。
而我也听懂了十分钟之前录音里的几句话。
“门背后,别看门背后!张三,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