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叙扯了扯江昭月的胳膊,面露关怀道:“姐姐,修禹哥好像不太舒服,你快去看看吧。”
江昭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冷哼一声:
“不用管他,装可怜博同情罢了!”
“快30岁的人了,还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你少这样看着我,你假装深情的样子真的很恶心,就算我把小叙带到家里来又怎么样?我不信你从来没背着我在外面偷吃过!”
说完,她不再顾理会紧紧抱着脑袋的我,牵着吴叙的手上了楼。
踏上第一级阶梯时,吴叙扭头冲我投来一个挑衅和不屑的眼神。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背影,我最终还是将挽留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很卑微吧?可我看着江昭月那张清冷艳丽的脸,怎么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
这两年我从没强迫过她,也未曾在外面乱来过。
结果某次她和闺蜜打电话时,我偷听到她说我要么患有隐疾,要么外面情人一大堆。
我试着和她沟通和她解释,可每次只换来她更深的不信任,以及一句充满嘲讽和鄙夷的:“我不介意你开放式婚姻。”
现在,她终于成为了她口中享受开放式婚姻的那个人。
二楼的卧室门紧闭,我依稀能听见吴叙爽朗的笑声。
那些笑声好似一把把尖刀,反反复复插进我鲜血淋漓的心脏。
大脑的眩晕一阵一阵将我淹没,在这样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我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刚认识江昭月那会。
那时的她还是个不温不火的四线演员,因为清冷中带些悲悯的独特气质小有名气。
后来她事业上出了问题,面临天价赔偿。
在这个重要档口,她当时的男友魏青泽却瞒着她傍上了富婆,还在江昭月面前抹黑我这个唯一不计回报帮助江昭月的人。
魏青泽和富婆暗中交往不到一个月,便在某次和富婆出游时,死于飞机失事。
他和富婆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被爆出来,还意外捡了个为陷入绝境的女友四处奔波,而不幸意外身亡的美名。
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江昭月身边守着她,好几次将她从生死关头拉回来。
她终于慢慢相信了我的真心,在我替她还完巨额债务后,主动说要嫁给我。
唯一的条件是隐婚。
当时的我太自信了。
我认为只要我掏心掏肺对她好,她总会解开心结彻底接受我。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开始怀疑是我对她前男友做了什么。
结婚这两年她也确实没闹出过任何绯闻,我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逐渐融化她。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江昭月,我真的累了。
医生说我的病有失去记忆的风险,我选择在尚且清醒时,
提前还你自由。
我原本想卖掉我和江昭月住的房子,可心里还是存着些侥幸,万一江昭月也能尝到最熟悉的人变得最陌生的滋味呢?
我让跟了我十五年的肖管家替我物色了一处适合疗养的庄园,趁江昭月不在时搬了出去。
因为网络风暴,吴叙这些天一直呆在我和江昭月的家中。
他看见我往外搬东西,故意给江昭月打去电话,还开了扩音。
“姐姐,修禹哥好像生气了,现在正在搬家呢,你要不要回来劝劝?”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很快江昭月冰冷且充满厌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他还是这么幼稚,离家出走这种戏码他都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说着,江昭月又换了一副温柔怜爱的口吻。
“小叙,你保护好自己,他要是敢欺负你就立马跟我说。”
吴叙笑得像只打鸣的公鸡,装模作样地又劝了江昭月几句后,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又恢复了那副耀武扬威和鄙夷讥诮的模样。
“沈修禹,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真的挺失败的!识趣的话,赶紧跟姐姐离婚吧!”
我松开握紧的拳头,让保镖架住吴叙,走到他面前紧紧捏起他的下颌故作端详的样子。
“嗯,果然很像江昭月逝去的白月光。”
在吴叙狰狞扭曲的目光中,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狠狠拍到他脸上:
“既然你顶着这样一张让江昭月念念不忘的脸,肯定能让江昭月签字的吧?”
吴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你休想离间我和姐姐,不管姐姐怎么想,我都心甘情愿!”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吩咐佣人把我送给江昭月的东西一并打包销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我前脚刚离开,江昭月的电话就像鬼魅一样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