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了多久,我到城市读书了;在我面前的是从未见过的林立高楼,车流不息,我从未见过路上能有那么多车,那路是如此的宽广;这些都令我膛目结舌,贪婪的逛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从城市的中心绕着圈走,直到回到最初的地点。循环往复,我早已忘记当时一个人溜达了几圈,那时的惊奇与兴奋包裹着我的全身,充斥我的心灵;走了一圈我的身体是累的,可我的精神还洋洋得意,依然迸发着无限活力。
阳光沐浴着大大小小的高楼平房,它们仿佛被一条线切割整齐,彼此毫无关系,就像两个世界。住在高楼的人与平房的人之间也是如此,他们之间没有纠葛分歧,甚至没有矛盾冲突;就那样毫无关系的享受着唯一共同的阳光。我是住在平房里的孩子,可我并未感到什么不妥,放荡的在楼房之间行走,谁又能管的了一个小孩呢;谁又会看到他回家时屁颠屁颠的奔向平房,就像奔向另一个世界。我就像一个联络官,联络着两个世界的往来,沟通及风俗。我天真的真像担当了重要使命一般在两个世界中忙碌奔波,可并没有引得一个人的驻足观看;时间一长,我累了,同时只为我一个人四处走而感到寂寞。
这几天,我垂头丧气的待在家里,手抱着膝盖,将头靠在手上;默声的在床沿边。
‘刘忆声,刘忆声,在家吗?’一个清朗粗壮的声音喊道。
‘谁会喊我,我认识谁呢?’我心里默想。不一会儿站起身来,答应着走出门去。
小庆,一个粗壮结实的黑脸男孩,他富有热情,对一切事物都有着惊奇与探索。走起路来沉稳却又很迅急,仿佛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怕。他向我说,我刚来这里他就注意到我了,我那好奇跟富有生气吸引到了他。他也跟我一样,住在这里的平房,但他从未向楼房那边走去;住在这里久了,他早已忘了那片神秘等待探索的处女地。现在有我的到来,他很开心,心里那片遗忘许久的激情探索默默升腾起来。他提议跟我一块做两个世界的联络者,我深感终于有人能理解我而开心。大胆的动起手脚来,我们发展到了很远很远,远到看不清家的方向了……
中央的喷水花园,在上面装有一个可笑的裸体塑像;周边的池子承载着从天而降的细细点点的水状。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在这里打水枪,捉迷藏;我与小庆都是大孩子了,自然看不上他们。我们是要欣赏景观的,饶有兴趣的看起来,其实马上就感到无聊了。突然,来了一个更大一点的男孩,他雄大汗涔的身体走起路一大跨一大跨,转眼就到了水池边,他站在池边上面,公然的向下喷起了尿;这与中央的正在喷水的喷水机不谋而合,汇聚到了一起,在池子里沐浴着阳光。那些四五岁的孩子都没见过这场面,马上一哄而散了。
我跟小庆先是惊住了,随后便气不过,化身起了花园保卫者。向他发难
‘哎,那个…你不能在这撒尿,这不卫生,快下来。’
那人像没听到一样,懒洋洋的提上裤子,跳下台阶,回头不屑的瞥我们一眼,便向旁边走了。我们怎能忍受这份侮辱,立马跑在他前面拦住他。怒气冲冲的喝道他不讲礼貌。
‘两个小牛犊,没空搭理你们,别不知好歹啊!’声音不大,但是很响亮。
‘那你……’我跟小庆都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向我们道歉…就就完事了’。
那人起初并没在意我们,一听这话,眼睛就像刚睡醒一样,闪闪发亮,不过是狰狞的发亮,照的我直发抖。‘卧槽’他一下向我们扑过来,我们被吓的早已连连后退,赶忙转身向后跑。这下像是激起他的斗志,在后面追的更兴奋了。我心被吓的直直乱跳,身上的腿没了感觉;忽然,一个踉跄,我摔倒在地。那人立马扑在我身上,挥舞着拳头,肆意打向我的全身,我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护哪里,一下也没挡住,所有拳头都结结实实的挨到了。我的眼前又是一阵模糊,仿佛骑在我身上的是一头怪兽,长着血盆大口,咆哮着我,下一秒就要吃了我;身上却不感到疼了,精神的难受压倒了身上的痛苦。我心想就在这里走向我的精神之地离开这个吵闹的世界吧。可是在最后时刻小庆推开了他,把我拉起跑走了。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哦,对了,我还有小庆,还有在紧要关头帮助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