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希望……真的如此吧。”

起码对于裴执，奚霭是愿意相信的，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

裴执带着奚霭逛遍了四时空间，这里面有很多除了冬季的花。

有一些奚霭甚至没有在记忆灵晶中看到过。

鬼域没有生气，但四时空间是她见过最美的地方。

王亦曾经教过她，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她之前没有领悟，现在懂了，大概正像魔域一样，出征讨伐是为了平息不公，真正的战争才是为了和平。

——

从四时空间出来后，奚霭的生活和被抓来时一样，裴执偶尔会来找她玩儿，但也只是偶尔。

奚霭没有感觉到寂寞，倒是越发地担心降雪峰了，不知道没了她打扫，院子会积多少雪。

裴执照例来看奚霭，见她坐在小山堆上看天，就凑到她旁边陪她。

“不看看你房间外的花吗？我特地给你弄的。”

“那是假的。”

“这么聪明啊，看来我的幻术还有待精进。”

“幻术吗？那你的幻术可真不咋地。”

奚霭撑着下巴，看着远方的月亮，鬼域也有月亮，但是跟人间的不一样，是红色的。

“怎么？不高兴吗？是因为明天就是赌约的最后一天吗？”

“嗯，你说得对。”

裴执适应了奚霭直白的性格后，觉得她不一样，之前的那个人可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也不说那也不说，甚至连飞升都不说，可把鬼王大人气了好一阵子。

不过相比起奚霭，裴执还是更喜欢她，毕竟他不喜欢死板的人，还是有点小姑娘脾气的讨人喜欢。

哎呀，越想越歪！

裴执一拍脑门，他是来跟奚霭交心的！

“既然心情不好，那不如和我讲讲你过去的事吧。”

“我可能讲不好，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

“那也没关系，我听着。”

虽然感受不到身旁人的真诚，但奚霭却不介意说。

“五岁之前，我有一个家，有弟弟、娘和爹。我娘会给我扎好看的头发，我爹会给我做木马玩儿，但是兽潮来了，全村的人都跑了。

爹说，带着两个孩子，他们跑不了，妖兽追上我们，爹娘就带着弟弟跑了，后来，我就被师尊救下，带回山上。”

故事说完，裴执听出一丝不对，“你那时五岁，而且有灵根的人体质异于常人，你也能跑，可为什么你又会置身与险境。”

“大概因为，我爹当时推了我一把，我应该没反应过来。”

裴执眼里闪过惊讶，居然有人能面不改色地讲出这些。

“你……不难过吗？”

“难过啊，我在兽潮中拼命地哭，可爹娘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们可真不是东西啊！”

“只是他们更爱弟弟，更爱自己吧。”

这姑娘这么看的开的？

“你师尊这么教你的？”

“没有，她也说他们不是东西，我也这么觉得。”

裴执摸了摸奚霭的头，第一次觉得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呃……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糖葫芦、烧鸡。”

“小丫头还挺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