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陶桃去了街道上的公共厕所里观察，果然经过了一天的洗礼，陶桃刚进去就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只能捏着鼻子，离厕所不远处有个大妈，带着麻布头巾，蒙着面巾，身上穿的也是麻布衣服，显得有点臃肿，带着一双灰色的厚手套，看到陶桃就吆喝起来，“那边的姑娘，就你，你是新来替换我工作的吧，叫什么来着？”陶桃愕然，“我叫陶桃，您怎么知道我的？”“哈哈，你的事庆嫂子跟我交代了，其实下午庆嫂子带你过来时，我就看到你了，当时在忙身上也脏，就不好打招呼，现在下班了，正准备换掉这身去学校呢。你是来跟我交接的吧，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这般勤快就好了。”

“呵呵……”陶桃当下也不好说自己就是来熟悉下环境，“阿姨，这交接有什么要对我交代的么？”

“可不兴叫阿姨，姐才26岁呢。我姓陈，叫陈姐就好。”陶桃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取下面巾后那沧桑的脸庞，皮肤粗糙，毛孔粗大，眼角纹随着笑容刺激着陶桃的眼睛，说是46岁她都信，“主要还是交接下东西，下城街虽然分东南西北，但只有南面有公共厕所，所以工具间也就在厕所这后面，共有扫帚5支，簸箕5具，水桶3个，葫芦瓢3只，工作服四件，手套四双，使用中坏掉的跟社保司保洁科的张专员报备更换，就那个经常板着脸的大爷，其实挺好说话的，防护用品如果要什么面巾啊头巾之类的就得自己买了。垃圾堆放点每条街都有一个，我们只需要把垃圾集中过去，有别人清理，街上如果遇到有粪便就铲到厕所，也有人定期处理。至于这些公家的东西，虽然没要求我们洗，但毕竟是自己在用，用完洗干净了总是能让自己舒服些。”

陶桃看这位大姐麻利地脱下手套和工作服，在路边一个管道打开塞子流出清水来，洗了手后才小心取下面巾和头巾，叠好收起来后又将就着水流冲洗工作服和手套。这是自来水？陶桃抬头寻找，果然这街道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水塔，原来如此，确实只要知道原理，城市自来水并不难建设。

大姐洗好物品后带陶桃去了工具间，把衣服和手套挂上，将钥匙交给陶桃后就高高兴兴离开了。陶桃看着大姐那粗糙的双手，内心呼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变成这样……”

可能因为在厕所附近已经呆了足够久，陶桃的嗅觉细胞和大脑已经习惯了这里刺鼻的味道，渐渐变得适应起来。陶桃颓然坐在工具间里唯一用来休息的木凳上，思绪没法飘向远方，如果可以，她已经精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