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非凡的力量？

还是永恒的诅咒？

米尔顿疑惑地看着乔琳，等她继续说下去。

“灵药和每个人的契合度并不一样。某些人成为灵赋者后可以很顺利地到达高周期，但是不少人历经多年都找不到控制自身力量的有效方法。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把疾驰的火车头交给五岁的孩子驾驶，无法掌控力量的后果就是车毁人亡。”乔琳继续说道。

嗯，这个世界原来还有火车.

不知道原理是不是烧开水，原料用不用煤炭。

米尔顿的思维突然发散了一下。

“怎么才能控制力量？”米尔顿问。

乔琳歪头想了想：“控制力量其实是个笼统的说法，精确点说应该是理解自己的能力特点，并且熟练掌握使用方法。”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然后指尖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其捏成碎块。

“我故意多释放了一些灵性，你能感受到吧？”

米尔顿点点头。

如同获得了一种额外的感官能力，感受灵性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那种感觉脱离于视觉、听觉以外，在虚幻中看见，在寂静中聆听，像是时空以外的存在。

而他就是知道，那里留下了灵性残留。

“使用血脉能力的时候，需要调动我们体内的灵性，这将不可避免地留下一些踪迹，这种现象我们称之为灵性残留。控制血脉之力有个简单的判断标准，就是看你会留下多少灵性残留，越少则代表越稳定。”

说着，乔琳从指尖再次释放了一些灵性。

在米尔顿的感知里，那些灵性像是喷薄而出的火焰，幻化飘散出柔和的线条，然后固定在了原地。

“如果控制不了力量该怎么办？”米尔顿问。

“如果花了很久时间还不能控制，要么重新服用一份不带灵芽的灵药，要么停止使用血脉力量。否则，最后的结果就是自身灵性遭到污染，失控发疯变成怪物。这对于高周期的强者来说，尤为危险。”乔琳表情严肃。

“失控么……就像那个头套男？”

“差不多，但头套男明显是被那个神官下了药，强行进入失控状态。多数情况下，进入失控状态就很难恢复，即使能恢复正常，肯定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后遗症。灵赋者在使用力量的时候，如果精神出现了某些比较强烈的、不可逆转的变动，也可能主动进入失控状态。”

真是危险啊，会像那个头套男一样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

“你还记得我扇你的那巴掌吗？”

你好像扇了我好几巴掌来着……

米尔顿脑子里冒出来这句话，不过还是意识到乔琳指的是祭台上的那一次。

“我记得，你当时说什么灵性逸散？失控？”

乔琳点点头：“你当时刚承载了血脉之力，就大肆使用经过强化的身体，因此你的灵性就会像是决了口的河流，源源不断地流出，最终就会死亡。”

米尔顿眨眨眼，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那假设如果永远不使用血脉力量，是不是就能规避掉失控的风险了？”米尔顿提出了一个学术性的设想。

“理论上是可行的，”乔琳表示赞同，“但是所有血脉力量之间都存在着一种特殊联系，即使躲到世界尽头的角落，也会不可避免地和血脉之力产生联系。直至个体死亡。”

“而且一旦体验过血脉之力带来的力量，就很难拒绝了。”

使用多了就会失控，不使用忍不住，躲起来也会被发现。

这下米尔顿总算明白为什么既是力量又是诅咒了，就像是粘人的鼻屎，在手上搓了半天弹不走。

“那我现在是什么血脉的周期1啊？感觉也没什么不一样的，除了身体好像强壮了些……我去！我不会也是你那个什么【战士】吧！”米尔顿有些抗拒，虽然坦克战士血厚防高易操作，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够帅。

乔琳瞟了他一眼：“【战士】血脉没有这么弱的。”

米尔顿：……

“许多血脉在低周期的时候都会带来强化身体的效果，不过强化方面不一样。你感觉自己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米尔顿想了想，摇摇头。

“没事，总会展示出来的，不是大问题。”乔琳叹了口气，有点累了，不太想继续谈话，“休息一会儿吧，等天亮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说完，乔琳就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疲惫。

米尔顿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但是憋回了肚子里。

人家打了一晚上把救自己出来，还在海里飘了这么久，他也不好意思再追着问这问那的。

趁天还没亮，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米尔顿窝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