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争气,不枉所有人的期盼,是个女孩,
桦蕊也与预料中的一样,对她宠到不行,
可她还是想找些事做,每当孩子睡下她就会去城主那里,或是整理文书,或是把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只为盘点库存。
...
“白夫人,粮草下个月会有短缺。”
少年恭敬地站在一边向她汇报,毕竟爷爷告诫过他,过不了白夫人这关就别想继承天水,
“在路上了,明天就到,三天前就和你说了,长点记性吧。”桦蕊头都没抬继续奋笔疾书,
少年有些尴尬,摸摸头,不说话了,过了一阵脑子里又蹦出个问题,他开口问道,
“之前治疫病的草药我在别处没找着,您能不能帮忙再弄点来..多.屯一点总归没坏处。”
桦蕊笔尖没停,
“好,我再找他要点。”
“找...谁?”少年惊讶道,
“大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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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他哽住,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大遥...已经发过国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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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驰的笔锋骤然停下,接着是沉默,再后来大颗的眼泪掉落在桌上,
她呼吸乱了,编造的谎言破碎的毫不留情,心脏沿着那处空缺碎裂,每一片都在凌迟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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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
...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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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尽全力才吐出两个字,少年得了命令跑着离开了,
就在瞬间,
被压抑着的伤痛如潮水,反扑着向她奔涌而来,让溺者无法呼吸,
她蜷缩在椅子上,徒劳地等待这漫长的痛苦退去...
...
桦蕊忘记是怎么走出大门的,她游荡在街头,
烈日高悬,她满面泪痕,抬起头,觉得阳光好冷。
...
…
白府前院,
时隔一年,文松再次踏进天水的城门,
他找到了桦蕊,把一封书信和一份礼物送上,他不想停留,这里有着他最痛苦的回忆,
“这是...什么...”桦蕊接过巴掌大的木盒,目光落在雕刻着的海棠花纹上,
“他让我等你生下孩子后再转交给你。”
文松说完便转身离开,桦蕊不敢叫住他,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白玉虎印,她拿起,对着阳光,几道裂痕隐隐出现,
是她摔碎的...
...
眼前赫然闪现他的身影,狼狈,卑微,弯下腰去捡拾碎片,
...
桦蕊打开书信,手指抚过记忆中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