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桦蕊把信折好,放进梳妆柜,
抽屉关起,过往皆被封存。
…
…
桦蕊馋糕点了,
取了荷包去到街市,她没骑骆驼也没骑马,只是顺着人流感受天水的烟火气,
周围总是有人在咳嗽,比前阵子更甚,
这场疫病已经持续数月了,染上虽无大碍,却能让人难受不已,有时候甚至烧到下不了床,
桦蕊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买完东西立马回程,
她取出酸枣糕,到了杯花茶躺椅子上,手边是看到一半的小道士捉妖第三十册,刚要拿起继续翻阅,只见顾承佑沉着脸进了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桦蕊连忙丢了话本,
“周掌柜店里死人了。”
男人声音平静,桦蕊后颈寒毛倒竖,说不上为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让她心跳陡然加快,
“死的谁…怎么死的?”桦蕊把刚倒好的花茶递给男人,
“是个商队伙计,刚到天水没多久就染上风寒,当时找郎中看过,说不需要用药,烧一场就能好,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结果郎中前脚刚走,当晚人就不行了,周掌柜说那人吐了一屋子血,可能是夜里死的…”
桦蕊接过空杯,觉得自己也需要来一杯,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忽视喉咙里的异样…
…
夜深,
男人搂着怀里的温软,
“蕊儿…我们走吧。”他开口道,抚上她的小腹,
“为什么?”
“为了你和孩子。”
“不会有事的…”
桦蕊闷声道,她毫无依据,说出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每年不都有一段时间会这样么…那个人应该有其他毛病…”
“我们只是出去一阵子,等确定没事再回来,你就当成是旅行,好吗?”
桦蕊没有犹豫,在男人怀里点了点头,
她也担心,毕竟疫病一旦开始死人可不是什么小事,到时候城门一关,谁都走不了,若是有药治还好,没药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她有孩子了,不能任性。
…
他们早早就起了,简单收拾些行囊,
他们准备先一路北上,如果来得及,可以去桦蕊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
最后一个箱子被盖上,
桦蕊额头细汗淋漓,刚要上马车,
突然“哇”的声,一弯腰,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