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酒店餐厅中,于平安一行人黑着眼圈儿,打着哈欠,白牡丹是唯一一个精神饱满的人。
她看着于平安一行人面无表情的询问:“你们昨晚又跑出去玩了?”
“附近有个小场子,去摸了几把牌。”于平安端着苦涩的咖啡抿了一口。
白牡丹无语:“天天在场子上班还没摸够,还要跑出去小场子摸牌?”
于平安呲牙一乐:“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看着白牡丹红润的脸蛋,眼眸一亮:“你今儿精神不错啊?前几天是怎么了?鬼迷日眼的,我以为你嗑药了。”
泉叔为白牡丹辩解。
“花花前几天身子不舒服。”
白牡丹低头‘嗯’了一声儿。
简单的用过早餐后,一行人上车赶往京城,由于人数众多,白牡丹安排了两辆车。
于平安和她坐在头车。
刀疤,二驴,三泡,以及泉叔坐在后方车内。
张哥自己安排了车,但为了跟于平安聊天,也坐在了头车内。
望着三辆车呼啸离开,洪可欣看向陈冰:“冰姐去哪儿?要不要跟我一起旅行?”
陈冰看向她:“去哪儿旅行?”
洪可欣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用绅士的姿态,做了一个夸张的【请】:“请坐。”
“也好,我最近很闲。”
陈冰微笑着上了车。
十几分钟后,她的脸垮了下来,侧头看着洪可欣,无语的问:“你不会也去京城吧?”
“嘿嘿,被你猜中了。”洪可欣有点儿不好意思。
陈冰不明所以的问:“你去京城干什么?真的是去旅游?”
“见一个朋友。”洪可欣叹了口气道:“主要是不想回家……我爸听说我下船了,叫我回家吃饭。”
“他还叫了那几个私生子。自从他上一次生病后,越来越喜欢把大家伙叫到一起吃饭。一群毫无感情的陌生人凑在一桌,要假模假样的寒暄问好,要假装关心对方,其实心里恨不得掐死对方。”
“这样的饭局太累了。我宁愿参加陌生酒局,不开心了就翻脸。回家不开心只能憋着,大家都是笑里藏刀。”
“亲情是爱,而不是虚与委蛇。”
很多时候,爱是商品。
对于洪可欣来说,这份爱太痛苦了,所以她选择自立门户,不依附家庭,外寻属于自己的爱。
她瞥了陈冰一眼,小心翼翼的问:“冰姐……你的家人还在吗?”
陈冰一直很神秘,众人除了知道她背后是洪门以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她总是独来独往,在东三省每一个地区都有房子居住,但都是租的房子,没人知道她的家在何处。
“我的家人……”陈冰目光迷茫。
或许是洪可欣的人品值得信赖,或许是今日的陈冰戒备心没那么强,她第一次正面回应了家庭这个问题。
“我没有家人。”
“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刚出生三天时,被一个村民捡到。当时我被放在一个盆里,顺着水流一直向下游漂,身上裹着被子,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个【冰】字。”
“村民把我送去了就近的孤儿院,院长姓陈,给我起了陈冰这个名字。”
洪可欣震惊。
陈冰从不提家人,也不参与家人这个话题,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家庭不幸福,亦或者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经历。
“这不是电视剧中的情节吗?”洪可欣震惊道:“你在孤儿院长大,后面加入了洪门?”
陈冰语气平静:“在我9岁时,红妈带我离开孤儿院。从那天起,我就是洪门的人了。”
红妈在江湖中的名字不算响亮,但接触过洪门的人,都知道洪门有一位扎两个辫子的小老太太。
她在各个孤儿院内寻找漂亮又聪明,适合洪门发展的孩子,然后将其带出孤儿院,并培养长大。
洪门中有一半的人都是被她收养并抚养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