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叶昊嘴里叼着草,轻松地拉着犁开荒,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距离他不远处,有个老头带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同样在犁地。
老头咬紧牙关地拉着犁,汗如雨下,皮肤枯槁而黝黑,仿佛被烟熏过的腊肉。
小孩光着上身,光着脚,在身后吃力地帮忙推。
许是汗水迷了眼,老头停下来,用手擦了擦。
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刘管事看见了,快步走过来。
“老头,动作给我麻利点,别想着偷懒!”
“你还能不能干?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能干,能干。”
老头急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刘管事,你消消气,我刚刚只是……”
“啪!”
忽然一鞭子抽在老头身上,打出一道血红的印子。
“哎呦!”
老头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叶昊眉头一皱,握了握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个吃人的世界,你能救一个,十个……
还能救千个,万个?
你要适应,要习惯……
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内心的冲动,继续犁地。
……
“你这贱东西,离我远点。”
刘管事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中午,你的伙食减半。”
“刘管事,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老头强忍着痛,立即跪地磕头求饶。
看到这一幕,刘管事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我待会一定认真勤快干活。求求你,不要减少伙食。”
老头苦苦哀求,头都磕破了,卑微地像一条狗。
“娃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在大家都姓刘……”
“啪!”
又是一鞭子下来。
“你这天杀的贱东西,你怎么会姓刘,你哪里配姓刘?”
刘管事一脸凶恶,怒火中烧。
“你这下贱的泥腿子,也配和我扯上关系?”
随后又是几鞭子下来,打得老头皮开肉绽,哀嚎不止。
“不要打我阿爹。”
小孩眼睛通红,大叫一声,向刘管事扑去。
刘管事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火和残忍。
调转方向,一鞭抽向小孩。
“不要啊!”
老头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绝望地哭喊道。
一旁的其他农奴们或背过身,或闭上眼,不忍心看到即将发生的惨状。
眼见下一刻,小孩就要被鞭子抽中。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旁,将他抱开,避免了他被鞭子抽中的命运。
将孩子放下,叶昊心中暗自感慨。
果然,我的心还不够狠,血还不够冷啊。
“好你个叶昊,你这下贱的狗东西,居然敢不好好耕地。”
刘管事先是错愕,然后便是愤怒。
“啪!”
一鞭子挥出。
叶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眼疾手快,一手将鞭子抓住,然后双目溜圆,瞪着刘管事。
刘管事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身上汗毛竖起,脊梁骨发凉,不禁后退两步。
我怎么被一个泥腿子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