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劫走送往北地的三十万担粮草,导致北地五十万大军因饥饿与严寒而遭受重创!秋暮阁,一个江湖小门派,竟敢做出这等惊天大案。快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是不是北戎的阴谋?“
温柔被审问人,当胸口一脚踹了出去。
胸口的痛意席卷了全身,温柔靠在墙壁,喉间涌出腥甜,“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有人的脚步慢慢逼近。
温柔眼神涣散,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合过眼。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审讯官员猛地一挥手,将一堆文件甩在她脸上,厉声道:“前户部尚书全家灭门,江南皇商胡天离奇身亡……这些案子,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足以让你们全家遭殃。秋暮阁好好的杀手不当,却偏偏要插手朝廷之事,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温柔,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只要你肯说出那些粮草去处,还有背后指使这一切的幕后人,我可以保证,至少让你死得体面些,留个全尸。”
温柔无奈苦笑。
回想起不久前,出山探寻祖父的下落,不料这一路上,最信任的属下竟然在背后给了她一刀,让她毫无防备地被镇北王的人抓住了。
至于那送往北地的三十万担粮草?
秋暮阁世代积累,家财万贯,堪比国库,不至于去贪那点儿东西。
何况,秋暮阁不杀老弱妇孺,不杀好人,更不会掺和朝堂之事!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规矩。
户部尚书府灭门,皇上离奇死亡?分明是有人栽赃于秋暮阁,想置她于死地。
谁在陷害她,不说也罢。
祖父失踪,那些平时就眼红秋暮阁的对头们,一看是个小姑娘当家,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就活泛起来了。
特别是她那个爹,谭明石,本就是个入赘的女婿,心里头对秋暮阁的权势和地位早就眼馋得不行。
一听说岳丈失踪,不在鸣危山,立马露出狐狸尾巴,开始给她下套使绊子,想把她从少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不曾想,这次真被他算计到了。
温柔胸口剧烈起伏,紧握的拳头开始颤抖。
审问官员缓缓蹲下身子,目光锐利地直视着温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温柔,你也知道,我们很难相信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胆量和手段。或许,这一切都是你的祖父,那位秋暮阁的阁主在背后指使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你祖父的下落,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考虑你的处境。”
一提到祖父,温柔的思绪就像被风卷起的落叶,杂乱无章。
三个月前,祖父突然决定前往京安,走得匆忙,连去干什么都没细说,只留下一句“一个月就回来”的承诺。
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祖父却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最后收到祖父寄来的信,那已经是两个半月前的事情了。
信上内容简短,只有寥寥几字:“祖父身体很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