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正在抽泣的静姝，长呼了一口气，眼里满是爱惜。

“总算是宣泄出来比较好……”

这么想着，李崩栽摆了摆手，示意陆海洋和自己一起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海静姝一个人。

“你看，总把所有事情都压在心里，就容易这样，变成一次性的大伤……”

“我们不用去陪陪她吗？”

“不，有人在，她会哭的不自在。”

李崩栽翻了翻静姝的检查报告，又叹了一口气。

“她的颅骨有断裂后又恢复的痕迹……”

陆海洋接过了x光片，不解地挠了挠头。

“她之前没有这伤吗？”

李崩栽摇摇头，靠着窗点了一支烟。

“老一辈过去打邪修的时候，总有一些师傅喜欢偷学一点好用的秘法。而这些秘法有一部分就传给了他们偏爱的晚辈。”

“哦？你是说静姝……”

“对，除了当初帮你演算钮扣的破法天机，她还掌握一门欺天盗命，可以短时间吸收敌人的修为和功法来战斗或疗伤。”

李崩栽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我估计她头上的伤就是靠欺天盗命自愈的，但是耳膜恢复的不好，可能是五官都不太好恢复吧……”

“那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愁什么？”

“这个术法的发动有一个条件，——十年寿命。”

听到此话的陆海洋直接呆在了原地。

“什么？！”

他回头看向病房的方向，此刻他觉得一切因自己而起，连累的所有人也都是为自己而伤。

“啪——”

一只手有力地按在自己的肩上，让陆海洋心头一震。

“别想太多了，老弟，不要以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事。苏卯，那群邪修，还有我的师门，早就有瓜葛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只是这件事的引子，而矛盾早在你二叔死之前就开始了。我想你应该早就感觉出来了吧……虽然我是刚知道……”

被这么一说，陆海洋立刻明白了许多之前所困惑的事。为什么李崩栽的师傅们不愿意帮他？为什么海静姝会用邪法？为什么李崩栽对邪修如此熟悉，以及为什么苏卯会突然出现？

现在，陆海洋虽然不知道答案，但也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这场正邪的争斗持续了几代人，绝不是因为自己二叔的死才开始的。

“好了，烟抽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李崩栽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怎么了？”

陆海洋叫住了对方，有些迟疑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能教我抽烟吗？”

李崩栽笑了笑，说——

“早晚都要戒，不如一开始就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