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叹了口气,无奈道:“如何能不记得?”
裴云彻彻底憋不住,嘴巴一瘪,哭出声来, 抱住纳兰镜闻哭的不能自已,仿佛要将这几个月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很快纳兰镜闻的肩膀处便湿了大片。
锦瑟很乖巧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扰他们,只是纳兰镜闻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则轻拍着裴云彻的后背。
裴云彻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都哑了才止住哭声,纳兰镜闻便一直站着给他抱,见他不哭了,这才开口道:“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话还未说完,裴云彻便立即打断了她。
“我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本就是他口不择言,本就是他有错,纳兰镜闻不怪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纳兰镜闻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良久,才道:“既然如此,一起去用膳吧。”
按照她对裴云彻的了解,他今日恐怕是没有吃饭就跑出来找自己了。
裴云彻点头,声音沙哑,“好。”
纳兰镜闻刚抬脚准备走,裴云彻再一次叫住了她,后者疑惑回望过去,便见裴云彻朝着她伸出手,“我也要。”
纳兰镜闻无奈浅笑,拉住了他的手。
“走吧。”
裴云彻这才笑了出来。
牵着二人来到前厅,容衡玉和柳凄山早已坐好等着他们,见人来了立即起身。
“王爷。”
容衡玉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到有些狼狈的裴云彻身上,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到三人紧握的手上,他敛眸掩住眼底的一片黑沉,面上一切如常。
柳凄山则喊了声裴云彻和锦瑟,便看向了纳兰镜闻。
纳兰镜闻松开两人的手,道:“都坐着吧,吃饭。”
她下意识走到主位上坐下,容衡玉也跟着坐下,而其他三人还是站着不动,有些疑惑,“怎么了?”
三人看着她,没有说话。
纳兰镜闻很快意识到什么,停了手上正要夹菜的动作。
这几人都想坐在她身边,可她身边只能坐两人,这倒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按理说,容衡玉是最应该坐在她身边之人,毕竟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
容衡玉约莫也是如此想的,没有任何负担,坐回了她右边,而左边还剩下一个位置。
饶是她再聪明,端水再平,这时候还是犯了难,看向了身旁的容衡玉,想让他说些什么,毕竟他才是王夫,掌管后院。
可容衡玉只是朝着她笑了笑便转过头去,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纳兰镜闻叹了口气,知晓他又在闹小脾气,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锦瑟一向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更不希望纳兰镜闻因为自己难做,便主动坐在了离她最远的位置,懂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