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见众人都被顾小鱼的一句话给带偏了,刚才不是还有很多人都相信了他吗,怎么现在……
其实,唐沫这种情况跟他说的那个真的很像嘛,这个也真的是他听他爷爷说起来的。
看来以后自己真的要少说一些谎话了,特别是胡编故事,要不然说出来,也没有多少人信。
“沫丫头,会不会被迷到了?”吕氏看看村长,再看看自己的老伴,焦急地说着。
所谓的迷到,也就是什么孤魂野鬼在作祟,他们跑在人家来,说人的坏话或者好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就会昏过去,样子就跟唐沫的一般,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迷到?怎么会呢?小沫儿这个……”顾小鱼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去神龛那里烧点纸!”云屠夫沉着脸,对吕氏说着。
“我已经烧过了,可是还是没有用!”
“再去烧!”
吕氏见云屠夫的脸色不好看,再看看自家儿子那浑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她还是乖乖地去烧纸吧。
神仙保佑,希望沫丫头赶紧醒过来。
“你们都出去!”许久不说话的云池走到唐沫床边,没有去看众人,直接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几人对视一眼,就相继离开了屋子。
等人们都离开了,云池才坐到凳子上,拉起唐沫的手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揉捏起来。
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干净的,第一次看到她,是她为了救唐诗雅而摔下了山坡,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瘦弱的姑娘,这才半年过去,她已经变化了许多,不再那么瘦小。
那个时候,他第一眼看到她是从山顶上滚下去,整个人将唐诗雅抱在怀里,生怕山顶上的碎石头割着唐诗雅。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救了一个白眼狼。
唐诗雅是怎么对待她的,想必她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吧。
这个女人有时候安静,有时候又跳脱的跟一只小兔子一般。
此刻,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上去跟睡着了一样,然而只有他知道,她真的是晕过去了。
都是他,都怪他,要不是他……
而此刻,虽然唐沫躺在床上,却能听到他们所说的话,也能感觉到云池对她的愧疚。
只是,她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她感觉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一会儿在荒木村,有时候又是在现代她的家里。一会儿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会儿又是云池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张天祥的声音,乱七八糟的一些。
突然,眼前一亮,一阵灯光打来,她朦胧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吗?
她怎么在医院里?
她再往周围一看,一个护士正在给她打着吊针。
她一愣,她怎么回来,她不是在荒木村吗?
“她怎么样了?”这时,另外一个护士走过来,看了一眼正在打吊针的护士,问道。
“失血过多,脑震荡,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这对父母真是奇葩,现在好了,一家人直接入狱了,呵呵,真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不是,我也听说她那个丈夫因为嫖,也被抓起来了,一大家人就只剩下她了。”
“可怜了!”
……
唐沫听着她们的对话,也从其中听出了一些话来,
那就是唐三一家加上张天祥都被抓起来了,而她也有可能成植物人,永远也醒不来。
她嘴角一勾,真想看看如今的唐家和张天祥到底怎么样了。
突然,环境一转换,她又到了另外一个环境。
四面铁窗栅栏,只留下一个窗户,她站在栅栏上,看到张天祥被监狱里的人打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看到张天祥在地上捡起来一个脏兮兮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看到这里,唐沫心里所有的恨意也都几乎消失不见,那些曾经欺负她的人,现在都没有了自由,而她现在有喜欢,真心对待她的人。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看看自己,她隐隐约约,根本就看不清自己。
她身着一身红衣袍,梳着荒木村时的发髻,她伸出自己的一双手来,看到自己隐形的手,恍然记起,那个等着自己的男人。
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什么事,一阵白光,又将她吸入了黑暗之中。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唐沫已经在床上躺了十来天。
云池陪在她的身边也已经十来天了,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头发也有一些凌乱,衣裳也起了褶皱。
“阿池,你去吃点东西吧!”吕氏端着一碗粥进来,看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云池,心疼地说道。
阿池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几天,一直就守在沫丫头的身边,也不出去。
也不知道沫丫头到底是怎么了,他们请了很多的大夫来看,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沫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两天来了一个癫痫的和尚,在他家的门前也不知道念叨了什么,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吕氏走过去,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唐沫,心里也是心疼。
看看沫丫头都有些瘦了。
“阿池,你就吃点东西吧,沫丫头一定会没事的?”吕氏看看只盯着床上的人看的自家儿子,沉寂地开口说道。
云池只是拉着唐沫手,一动不动,对于吕氏说的话无动于衷。
突然,他抓在手里的手指头动了一下。
他激动地看去,就看躺十多天的女人眼睛努力地转动着,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最终他还是看到了那双许久不见的灵动的眼眸。
“沫儿!”云池激动站起来。
“沫丫头,你终于醒过来了!”吕氏轻轻抹了一把泪,“你躺着躺着,我去告诉他们!”
说着就跑了出去。
唐沫看到自己跟前一脸憔悴的男人,伸出手来摸了一下,“真丑!”
“沫儿!”云池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唐沫。
唐沫眼睛有些微涩,她终于明白,以前的都过去了,她一直拒绝他,总是在逃避着自己的感情,生怕自己又遇到张天祥那样的渣男,害怕自己再受伤。
即便是答应和他好好相处,心里总有一个疙瘩,总是把张天祥的身影按在云池的身上。
当她看到张天祥那凄惨的样子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错了。
她微微抬起身体来,靠进云池的怀里,微笑着说道:“云池,你有多少天没有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