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笑容更明媚了几分,“赵帮主刚才的话没错,除掉轩辕皓晨这件事上,我与你确实有共同的立场,可如今他已死了,你又待如何?当年天宿帮整个被灭,怎么,如今你也要灭了他的族?”
赵岩恨声:“当然!杀人偿命,更何况当初轩辕皓晨用了如此阴狠的手段,老夫只恨未能亲手活剐了他。10如今他虽然死了,可根基未断,陈家主,你的意思是?”赵岩牙关紧咬,他就是如此想的。
陈曦眸色深了深,她对着站在赵岩身后的两人使了使眼色,转而又是一笑,淡声吩咐道:“千韵。”
莫千韵瞬间动了,千肃风的剑已经出鞘,也是挡住了赵岩的出路,可三人中间的赵岩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不待千肃风与陈曦伸手去抓,他已经侧身滑了出去,同时躲过了莫千韵的手中的毒物。
“哼,好你个陈家,你竟然三番几次害我!”看着他逃出了三人的包围圈,屋内的三人心中都是一紧,皆是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放过此人!
赵岩冷笑道:“黄口小儿,你们以为老夫就没有防备吗,找死!”
“小心!”千肃风突然出声,“嘭”的一声,三人眼看着什么东西突然在身边炸开,当下就赶紧躲开,却发现不过是一颗烟雾弹。三人瞬间出门去追,可赵岩分明是早有准备,已经是毫无踪迹。
“可恶!”莫千韵恨声,还从来没有人从自己手底下逃了,他手掌突然击上墙壁,难得是一脸怒色:“这人是属耗子的,每次都不知道钻到哪个洞里藏着。他这般熟悉我们的住处,看来此次他来京都做下的准备可不少。”
千肃风也是神色不喜:“京都是我们的地盘,一定能将他搜出来。家主,如今该怎么办?”
陈曦也是恼怒之色,“他明显是想报仇想疯了,竟然想灭了皇族。”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心中一紧:“糟了!我今日刚把那孩子送出了宫!”
说着话陈曦已经冲出了门,翻身上了马背,“郑云要带那孩子离开京都,现在估计刚刚出城,快去派人去找!”她吩咐了一声,自己当即顺着出京都的一条官道绝尘而去。
千肃风与莫千韵两人也是大惊,这消息若是让赵岩知道了,那孩子必定殒命!他们可从未想过要一个刚出生的娃娃性命。
一一个时辰后,陈曦终于在管道上截下了今日出城的马车,郑云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早已经乱了阵脚,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随行的也不过一个小仆和一个奶娘。这孩子是公主唯一的血脉,说什么她也得保下来。无奈之下,郑云只好又随着陈曦一路回了京都。
如今轩辕璃已经住在宫中,陈曦还是时常往宫外跑,有时候还是习惯性地歇在了原本璃王府内的淑芳斋中。
自从轩辕璃登基之后,陈家往日的污名得以洗清,陈曦正与莫、千两人合计着要在京都买处宅子,然后再重新立起门户,也算是有个正当的落脚地。可这院子的事情还没定下,王府这处宅院便被轩辕璃摘去了原本“璃王府”的匾额,赠予了莫千韵与千肃风,并且还重新提了名字,“陈府”。
陈曦原本是觉得没必要的,可轩辕璃当时还说了,从此之后,这里,就算是她陈曦的娘家。陈曦自打回了这片大陆,最多的时候都是在这处住着,况且还有这满院满院的梨树,若是从此无人居住实在不妥,若住了她自己也是可惜,如今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陈曦跟随着郑云的马车一路回了京都,轩辕璃刚刚登基,如今陈曦也算是待嫁闺中,把这孩子带进宫中已经不妥当,陈曦便暂时将郑云与这孩子安置在了陈府。
莫千韵与千肃风又专程来了一趟,看着她将这孩子安置好了,这才将陈曦拉到了另一处院子。
“家主,此事还是不妥,赵岩这次有备而来,看他那样子根本就不会轻易放弃,他若是知道这孩子在这,绝对会闹出事情来。”
千肃风点了点头,也是认同,他挥手做抹脖子的动作:“咱们不如趁着这次机会除掉赵岩,斩草除根。”
陈曦也是沉思:“赵岩不能留,必须杀了。这事就交给你们,本来打算放他一马,如今看来他迟早得生事端。”陈曦皱了皱眉:“至于这孩子,我进宫去找阿璃商量。”
“进宫?”莫千韵一把拉住了陈曦,神色有些复杂,“家主,你难道是想长久留下这孩子?家主,你可考虑好了,当真要去?”
陈曦点头,神色有些焦急:“嗯,我必须保下这孩子。你们小心看护着,别出了什么岔子。”
“傻子!大傻子!”莫千韵拉不住她,只好在她身后抱怨几句。可这些话为的的都是陈曦考虑。
马蹄声声,陈曦一路进了宫门,迎面就遇上了刚从上书房出来的一众朝臣,威勋近日已经上朝,近些日子,他倒是与朝堂新贵霍鹰相当投缘,此刻他们二人就走在一处。在二人身边又是一群人,也是各个品阶的大臣,文臣居多。
这些人见陈曦从宫外脚步匆匆地进来,都客客气气地行了礼,陈曦颔首示意,心中着急便也不再客套,行色匆匆地赶了过去。
哪知陈曦一走远,方才那几个大臣又各自撇了撇眼,神色已有不快,几个人到底是憋不住话,谈笑般议论道:“这哪里像是未来皇后?整日整日的这般跑来跑去,丝毫没有皇家人的气质,唉。”
“是啊。”刘阳刘尚书将话茬接了过来,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不屑地讥笑道:“自古以来这女子都该是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不管她之前是个什么身份,如今既然已经待嫁,还是应该好好呆在后宫,就算她如今还未与皇上大婚,她也应当是待在闺阁,学着些相夫教子也就罢了。本官可是听说咱这未来皇后可是草莽出声,也不知日后撑不撑得起母仪天下的身份。”
其余几人也是应和几声,各自絮叨几句。唯有一人本来是走在这些人之中,但此刻,他的声音倒是更加清晰明了。
“草莽?”威勋冷哼一声,挥袖大步前行几步,回头拦住了众人,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瞥了一眼平日里就古板守旧的某人一眼,径自冷声道:“刘大人说得对,我们这些草莽自然是比不得刘大人这些知礼守节的老儒。”他可以强调了老儒二字,就是在故意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