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闻言迟疑片刻后摆摆手道:“算了,我去那边大营洗漱也是一般,牛皋那憨货脾气火爆,如今他一人赶回大营,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先跟去看看吧!你们暗卫收拾两套我的换洗衣服送去大营就好。”
赵斌说完翻手从后背抽出龙雀大刀,随即又抬手解开胸前的绳结,将那件原本系在胸前充作绳索的大氅解下,紧接着双手一抖,大氅顺风展开,赵斌前后看了看,继而笑道:“还行,这大氅被鲜血染的倒是均匀,权且就先披他吧,待到了那边大营再换!”
赵斌说完招呼一声那边的张家兄弟,一行人马当即点齐三营兵马,往朱仙镇而去。
这三营精兵虽然是人人配马,但是毕竟是近万军卒,行在路上速度难免迟缓,因此赵斌吩咐赵忠和张家兄弟一句后,便先大军一步扬鞭在前,去追那边暴怒的牛皋。
凭赵斌这匹墨玉嘶虎兽的马力,自然只片刻功夫便追上牛皋,待两马并驾之时,赵斌立时喝道:“牛皋!急什么,慢些行!”
可牛皋此时那牛眼都红了,侧过头看着赵斌道:“斌哥,营中众将可都是俺老牛的老兄弟,别说全毒死了,就是毒死一个两个,俺老牛都得心疼死啊!你要不心疼,你慢慢来,我得去救汤怀他们!”
“牛皋,你这黑厮又要犯浑,哪个说我不心疼一众兄弟,如今岳家军中众将哪个不是当年同在牛头山时舍命厮杀的袍泽,我让你慢些自然有我的道理,那毒酒又没到军中呢,你现在赶去能干什么?一锏将送酒的打死?到时候让秦桧诬你一个擅杀钦差之罪?!”
一听赵斌这话,牛皋终于是冷静些许,随即慢慢一勒战马,“是啊,斌哥,这么一说这人还真杀不得!”
“当然,大哥现在可还没罪在身,虽然被贬了闲官,但他也还是我大宋的朝臣,你现在要是一锏把这钦差打死了,大哥的罪名可就背到身上了!”
“哪个要大哥背罪,我牛皋杀了人,自去临安领死就好!”
“说你是个憨货,你还不承认,人家要你这颗黑头有什么用,人家要的是岳家军反叛!”
“斌哥,那,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经由赵斌这一劝,牛皋终于是停住战马,愣在原地看向赵斌,而这边赵斌劝住牛皋,自然也就勒马停在原地。而赵斌听到牛皋这问题,也不由得抬头望向东南方,眼中闪过一抹纠结之色,过了半晌,随着身后渐渐传来赵忠等人的马蹄声,赵斌才回过神来。
这贤王方才扭头看向牛皋缓缓道:“大哥如今还有官职在身,证明官家和那奸相都没找到他的罪证,那官家只是心忧大哥兵重,奸相则是要为他的金人主子效力,这才会有那十二道金牌一事,咱们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大军安稳了,临安城内就是想诬陷大哥,也没有罪证!我再托些朝堂故友打点,料想可保大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