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忠这几日可是都急红眼了,每天心中更是急得如烈火烹油一般,正是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此时这忠仆一看有敌人径直向自己撞来,当下是不管不顾,将掌中这大枪一抖那是见人就扎,往旁一涮,一具死尸便被挑落马道,摔在一旁的山石之上。
这杀几个军卒对赵忠来说不叫事,但对石墙上逃下来的这些军士来说,却是自家军师的话有一次灵验了,“山下这些人是真的要杀他们报仇,他们和赵忠等人之间的确已经是生死大仇,不然这无须老者为何会提枪就杀人。”
想到此,这些军卒再回头看看石墙之上,侧耳听听半空中飘散出的喊杀之声,随即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牟驼岗,还有守在马道上的这员老者,这些军士心中立时有了决断,一个个亮出手中钢刀,直奔赵忠这队人马冲来。
说实话,这数百名军士要是在平地上,那还真不够赵忠这队人马杀的,但现在两方人马都站在马道之上,两军相遇之处是这只够三五人并肩而立的马道,两军之间又何谈冲杀一说。
因此一时间这马道之上,由下往上的人马,便只能是领队在前的赵忠一人抵挡,又因为赵忠如今手中舞动大枪,此时身旁更是连帮着补刀的步将都站不下。
而由上往下逃的这队溃兵,此时却是心存死志,一排三五人并在一处,手中拎着钢刀便向赵忠冲来,一个个甚至舍死拿肉身去撞赵忠的长枪,以期能为后面的同袍换取片刻机会。
可偏巧赵忠又不以马上武艺见长,虽说在两军阵前也能催马冲杀,掌中大枪一抖,也能绽出几朵枪花来,但终究和高宠等人毕竟不能相比。尤其赵忠又不像高宠他们一样,还练有短锏这般随身兵器,此时这忠仆除了掌中的这柄长枪外,就只有袖内袍服里暗藏的尺长短刀。
如此一来,赵忠这边挺抢撞上这队拼命的溃兵,那可就吃了大亏了。
这马道本就狭窄,赵忠手中拿的又是丈八长枪,这马道窄、大枪长,就使得这老仆在左右挥枪之时,枪头枪尾很容易就捧到一侧的石壁之上,虽说不至于对大枪造成什么损伤,可终究挥枪的动作会慢上不少,就使得赵忠只能是不断的前次出枪。
这一开始赵忠仗着怒气上涌,挑翻两三人还行,到后来仗着这些年练在身上的功夫,刺倒十余人也不叫难事,但他赵忠面前现在可是数百名军卒,而赵忠这边却是三天两夜连一口饱饭都没顾上吃,连一场好觉都没顾上睡,此时对上这些军卒那真是越战越累,手中这枪更是愈发的沉重。
偏偏赵忠他现在还向后退不得,他这一退身后步卒对上这伙溃兵,虽说仗着人数优势也能斩杀干净,但最后自己这边少不得要损失惨重,而要让赵忠现在弃了长枪,仗着短刀和身法杀上去,那这老仆用不了盏茶功夫就能登上石墙,但这却也仅限他自己登上石墙,这身背后的大队人马还是少不得要和溃军冲杀,到时候还是少不得要折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