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殇闻言,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是本宫的不是,还望素素姑娘不要怪罪。”
绥素不想理会齐殇,对齐殇行了一礼就自己坐到了苏巧汐的身边。
马车向皇宫缓缓行驶,由于多了别人,岳冰嫦没再对齐殇有任何亲昵的举动,只是规规矩矩的候着。
其实一开始她与殿下的关系并不是这样的,从前的殿下总是独来独往,受了伤就像小兽般独自舔舐着伤口,不让任何人靠近,不允许任何发现他的脆弱。
自己也因为害怕当时殿下的阴晴不定,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直到……
少年时的齐殇俊俏的外表下全是阴霾,乌黑的长发披散,将他身体包绕。
脸上是连半分神采也没有,他就这样坐在床上,像个行尸走肉般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关在这里,以微薄之力勉力与强大的鬼王斗争。
忽而,他僵硬的扯了嘴角:“鬼王?”
“你奈何不了本座。”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选择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个天生残废,有什么好惦记的?”
齐殇嗤笑,话语间是不同于这个年龄的理智成熟。
“正因如此,才适合当日虚弱的本座,况且也是你正好出现在本座眼前。在难过什么呢?你应该说你运气足够好,若不是本座,这人界太子之位也轮不到你做,街头乞讨的人生才是你本该过的后半辈子。”
齐殇握紧拳头,眸光幽深,他无法辩驳什么,因为鬼王说的是事实。但他本就残缺的身体被他人占用,这叫他怎么不记恨!
仅有的自由变成了奢侈,被人指使,永永远远也抬不起头!
当时自己并不知殿下在做什么,只知道殿下已经将自己关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身边伺候的人无论如何劝阻,都靠近不了半分,甚至连陛下派的人也没有任何作用。
自己被殿下带进东宫时,他也才刚刚登上太子之位没有几天。彼时东宫内很是嘈杂纷扰,议论殿下的声音层出不穷,他们大多厌弃但心底又不由羡慕殿下命好——在宫外遗失了那么长时间还能被寻回,听闻还是陛下亲自寻到的。
毕竟是宫闱秘事,大家只知其表,更深的任谁都不敢真正探究。
岳冰嫦守在寝殿外,侧耳去听,妄图听到里面任何的风吹草动。
直至深夜,看守的侍卫松懈了不少。
岳冰嫦坐在外面,上下眼皮打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嘣!”只听寝殿内重物掉地的声音,岳冰嫦的头脑瞬间惊醒,但却是一片空白。
侍卫们紧忙携带兵器过去,正欲开门,被里面的呵斥声制止住了:“谁敢踏进一步!脑袋就别想安安稳稳的待在原处了!”
侍卫们闻言,吓得瞬间低下头。
齐殇怒吼:“滚!”
“是!”他们快速又回到原本的岗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岳冰嫦也害怕,可担忧大过于一切,她深吸口气,准备绕路悄摸的混进去。